這時候小愉這個丫頭站在了鍋屋的門口,和呂慶舉等人打了聲招呼之後,板起了小臉望著呂慶堯。
「昨兒夜裡就咳嗽,您不知道啊?大夫讓你少抽點菸,我一轉臉你這又抽上了……」。
桑柏和其他眾人都笑眯眯的望著小愉訓著呂慶堯。
呂慶堯立刻把手中的煙屁股送到了嘴邊,連抽了兩口想把煙給抽完,心中大概想著別浪費了,誰知道抽的急了,嗆到了自己立刻又咳嗽了起來。
小愉見了立刻上前幫著呂慶堯捶起了後背,一邊捶一邊還嘮叨:「又不是讓你立刻滅了,兩口抽完就是了……」。
等著閨女嘮叨完,呂慶堯轉臉衝著眾人笑道:「唉,你說我這活了大半輩子,到了這時候還給自己找了個媽」。
嘴上這麼說,但是任誰都可以看出來,呂慶堯臉上那大寫的幸福兩個字。
從呂小愉、呂小樂兩人住下來,呂慶堯便覺得自己的小院有了生氣,不再是自己+老狗,現在兩個姑娘在家,彷彿這新房子都有了生氣一樣。
呂小愉這邊很快接手了家裡的活,別看來的時候僅是十歲左右,但是卻把這個家裡外裡打理的井井有條,呂慶堯身上的衣服那是乾乾淨淨的。
只要是村裡的人,誰見了小愉不誇。
「爹,你這話說的,我不是為了你好啊」呂小愉又伸手捶著呂慶堯的背。
眾人這時都樂了。
「爸,您老幾位快點來分豬吧,都弄乾淨了」。
眾人聞言紛紛出了鍋屋,來到西院牆的棚子下面。
豬的確是擦洗乾淨了,呂慶堯幾個檢查了一下點了點頭,於是吩咐一個年輕人進屋子把稱搬過來。
「誰來剖?」呂慶堯問了一下。
桑柏這時捋起了袖子:「我來吧!」
「你小心點,別到時候劃破了苦膽,那就有的瞧了」季延平打趣起了桑柏。
這事說的還是去年殺羊的事兒。
「放心吧,這次下刀不會那麼深了」。
說著桑柏從旁邊的陶盆子裡拿起了牛耳尖刀,插入了豬胸膛然後用手腕的力把著刀沿著肚子往下劃。
刀很鋒利,沒覺得用什麼力,豬肚皮便開了,旁邊的季連武立刻把大木盆子往豬肚下踢了踢。
桑柏直接抽手進去把豬內臟給掏了出來,然後揮刀割斷了連逛絆絆的東西,這樣一整副豬下水全都落到了木盆子裡。
「嘿,這豬油漂亮,有點去年桑先生殺那頭大豬的意思了」呂慶舉一看到扒出來的油立刻贊道。
「給我來一半,我家兒媳婦剛生完孩子,正坐月子呢,用這豬油下掛麵肯定好」陳顯貴說道。
陳顯貴的兒子陳愛國娶了個三十的寡婦,雖然是個寡婦,但是一家子都挺滿意的,不光是人長的俊氣,而且幹起活來也麻利的很,加上今年又給家裡生了個大胖小子,現在陳顯貴有點好的都想著給兒媳婦摟去。
「你一半?想的美呢,誰家的兒媳婦不是剛生完孩子不久,這油我也要一點,兩斤吧」。
呂慶堯笑道:「瞧你們那點出息,一掛豬大油還能搶起來?這樣吧一分五份」。
這下眾老爺子才不說話了。
這時候的人喜歡吃豬油醬油拌飯,桑柏真不好這口,桑柏承認這東西是香,但是他就是下不了口。
桑柏這邊要了半扇排骨。
「呂三爺,您家還鹵豬頭麼?」桑柏問道。
呂慶舉道:「怎麼想吃豬頭肉?」
「你要是做我自然是想吃」桑柏笑道。
「那還老樣子?」呂慶舉笑問道。
見桑柏點了點頭,呂慶舉便笑道:「來,找個人把豬頭給我卸下來,帳算在桑先生家的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