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呂慶堯把自己的小腿肚子上那幾塊疤展示給了大家。
「後來地主的兒子怎麼樣了?」桑柏問道:「有沒有打他一頓?」
「哪裡還有後來喲,解放前他們全家去了灣省那邊,現在說不定早就成了棺材瓤子嘍」呂慶堯說到這有點唏噓。
黃道然也說道:「我們家那時候也是給地主當佃農……」。
「你們家也是佃農?佃農家能借你學畫?」馬伯謙有點不敢相信。
黃道然說道:「我學畫可不是從小學的,我一開始那會兒已經在鋪子裡給人當學徒了,很簡單就是刻人家描好線的那個版子,要這就是給人畫大瓷碗子上的線……」。
「那你是怎麼學上畫的?」馬伯謙問道。
黃道然說道:「還真是個巧事,十五歲那年我去了魔都在那兒鋪子裡遇到個老先生,他見我人聰明又肯幹就教我畫那種拓印的海報,有點像油印一樣的,我還算是有點天份吧,到了二十來歲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點小名氣,然後當了小學的教員……」。
大家聽著挺有意思的,順帶著感嘆一下人生的際遇。
「桑柏,可以燒魚了,我們家老頭子在帝都的時候,時不時就說,過兩天吃桑柏做的魚,弄的我耳根子都清靜不了……」。
老太太這時走了出來。
桑柏聽了哈哈一笑,拿著早已經殺好清洗乾淨的魚走進鍋屋裡。
老太太這邊燒火,桑柏在鍋里加了油,等著油一熱便把魚給滑進了鍋裡,這邊煎著魚,借著油,把蔥蒜什麼的倒進鍋裡開始炒,炒出了香味之後,正好魚也可以翻面了。
等著魚兩面煎出了淡淡的焦黃色,桑柏往鍋里加了水,這裡桑柏會加一點自己種的白胡椒粉,還有本地產的幾根野韭菜,接下來蓋上鍋蓋燜就成了。
魚差不多好了,用小鍋燒熱油,然後把剪好的大青蝦擺在盤子裡,圍成一圈,等著油燒的冒青煙了,用勺子把油澆到了青蝦身上。
一陣滋啦聲過後,原本青色的蝦子就變成了熟透了的那種紅色。
大青蝦這樣吃味道最鮮美,如果是煮的話,就要差上一些,因為鮮味會被湯水帶走,當然,如果你是想吃麵,湯水當澆頭的話,那麼水煮是最合適的。
蝦子鯉魚一燒好,小桌在院子裡一擺開,那大家就圍著小桌子吃將了起來。
老太太不喝酒,自己抱了一碗飯,笑眯眯的看著旁邊人吃喝。
大傢伙湊的一起聊,桑柏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代溝,一盅盅小酒下肚,有些差了二十來歲的都開始論兄弟了。
今天的黃道然老爺子醉的很快,小半斤酒還不到,老爺子說話就有點雲山霧罩的,時不時的還打個絆子。
又飲了幾杯,老爺子乾脆便趴到了小桌了睡了起來。
桑柏等人一看,嘚,把老爺子送進屋裡睡吧。
誰知道一磚,老頭立刻就『醒』了。
「繼續喝呀,你們面前的杯中都沒有酒了,這搞什麼搞……」。
雖然自己說話的時候嘴裡像是塞了個襪子似的,但是老爺了看人家杯裡有沒有酒卻看的清楚。
你還真鬧不過這個老頑童,於是大家杯中倒好了酒,又喝了起來。
兩盅過後,老爺子再一次趴在了桌上,這一次小呼嚕很快起來了。
「黃老頭這是有心事啊」欒道一說道。
老太太聽了應道:「誰說不是呢」。
「老嫂子,您說一說」。
「還不是他那學生,也不算是正兒八經的學生,跟著他學過兩三年的畫,挺喜歡他的時不時叫他來家裡吃個飯什麼的,他看那孩子有天份,於是就把他介紹給了一位朋友,這朋友也覺得挺好,就收了當徒弟。去年老黃的這個朋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