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孩子上學,媳婦上班之後,陳東升就過來了,不光是過來了,還背了一個大口袋過來。
「桑柏哥,鹽我給你送過來了」。
把口袋往鍋屋的地上一擺,陳東升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坐到了桑柏的對面。
「吃過了沒有?」
見陳東升搖了搖頭,桑柏站起來給陳東升盛了一碗辣湯,然後從鍋裡鏟了個油餅子放到小食碟子裡端到了這小子的面前。
這小子也不客氣,抓起了餅子就開始吸溜著辣湯。
「怎麼了,媳婦沒有做飯?」
桑柏瞧這小子的模樣便隨意問了一句。
陳東升道:「她跑我媽家住去了」。
「又吵架了?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啊?」
桑柏一聽便知道這兩口子指不定又磨牙了,說不定還上演了全武行。
年青的小夫妻打打鬧鬧那是常有的事情,村裡除了桑柏和夏雁秋這兩口子從來沒有打過架,也沒有大吵到讓鄰居過來勸架之外,誰家沒有打過鬧過?
「沒什麼大事,她家的堂姐,現在日子過的不怎麼樣,想來這邊找個活乾乾,村裡廠子你知道的,現在也不缺人手,我就說了讓堂姐等等,她這邊就不樂意了,說我這村長乾的連個狗都不如,我自然就生氣了,直接踢了她腚一腳,誰知道她就不幹了,哭著去我媽家了,最後我爸過來又踢了我一頓……」陳東升說道。
桑柏聽了差點沒有笑出聲。
現在村子裡的媳婦普遍都是這樣,而且現在這個時代,揍老婆的現像很普遍,有句話說麼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雖然柳樹莊的經濟條件上去了,但是精神文明層次還是有待提高的。
不過柳樹莊這有一點好,那就是婆媳一般不住一個院子,媳婦和婆婆關係大多都好,捱了丈夫拳腳了後有地方哭,然後通常是公公過來收拾兒子一頓,最後兩口子都各捱了一頓收拾,喜氣洋洋的繼續過日子了。
「你呀,沒事幹揍她幹什麼,這到好自己還弄了一頓」桑柏道。
陳東升道:「你是不知道,當時她話說的氣人啊」。
「當聽不見就是了,跟媳婦說話,有的時候你得把耳朵張大,但是有的時候你得學會把耳朵關起來,她發兩句狠你當聽不到不就完了」桑柏說道。
陳東升不作聲。
桑柏知道這事勸了也白勸,要是知道的不用勸,要是想不明白的你勸了也沒有用,反正這時候也沒有什麼離婚的危險,隨他們去了。
吸溜完了辣湯,桑柏又給添了一碗。
吃飽了之後還打了個嗝:「好久沒有吃過你做的湯了,有點想你剛來村子裡的情況,我們跟著你學識字……」。
「年紀不大你怎麼還回憶上了」桑柏笑道。
陳東升也樂了:「吃這辣湯不由讓我想起那時候吃了你的疙瘩湯,被我爸揍的事情,那時候全村都還吃不上白米呢,但您給運來了一爬犁的大白米大白麵,我們家那年的春節第一次餃子管飽不用每人數上幾個,用不著盛到了碗裡都得看上半天……」。
「是啊,這麼一想快十年了」桑柏嘆了一口氣。
陳東升道:「十年咱們的變化太大了,大家都娶上了媳婦,也都有了娃兒,轉瞬間娃子們都上學了,再過個十年,說不準咱們就當爺爺了呢」。
哈哈哈!
桑柏笑了起來。
「桑柏哥,你說我們弄個食品廠怎麼樣?」陳東升突然來了一個大轉折。
桑柏聽了不由愣了一下:「什麼食品廠?」
「我覺得雞蛋糕不錯,咱們就做雞蛋糕」陳東升道。
桑柏不知道說什麼好:「這行當我還真不知道好不好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