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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陸須道:“我告訴你這些,只是為了讓你明白上代的恩怨。人因父母而生於世,若連父母都不明,又談何修真?只是,這對你的學業是否有益,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九嬰道:“陸老師放心,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不報枉自為人。但那仇人五十年前便是千魔使,若能活到今日,修為一定大進。我此後必定全心修真,待日後慢慢查訪,總要討回血債。”

陸須將九嬰送到屋外,語重心長地道:“書閣是我密跡島重地,希望你安心修真。待到功成之時,自然能夠入內,千萬莫蹈舍麗覆轍。心中仇恨不要過於放縱,否則對修真有害無益。”

告辭回屋,尹喜、野凌早已坐禪入定,而九嬰乍聞母親往事,思緒翻騰,久久不平。

“母親自離島後,終於參破神武境。而練習這血神咒,也必是備報仇之用。而後,她一定就遇上了父親,懷了我。後來到桑河堡戰場,希望能找到仇人,可是為了救我,血神咒沒有用在仇人身上,卻用在了我身上。”

想到此處,他心中又繞起思考已久的問題:“修真的意義到底何在?若說是為長生,可母親為了仇恨可以捨棄長生。若說是為了報仇?樓甲師父說母親發動血咒前,眼中只有愛。這個問題,我想連陸老師也不能解答吧。如今我身負兩代血仇,陸老師卻又讓我心中不要恨意太深,若是這樣,修到和他一樣又有什麼意義?”

雖然這樣的思考進行過無數次,但每次都沒有答案。這一次思考,若說與往次有何不同,那便是中間多了母親的榜樣,九嬰決定,不再多想修真的意義了,沿著母親當年的方式走下去,好好修真,好好地待自己朋友親人。

第二天,九嬰已回覆了平常心,聽課也更加認真了。下午的武技課,是上堂與中堂合併在一起上。房燭日前向火公提出,本屆的上堂與中堂武技水平相近,合堂授課更有益於弟子修行。

這一堂,房燭正在講授格鬥的“四決”,他身邊站著幾個御劍境的前屆弟子,這些弟子本不用再上堂課,看來是為了配合房燭的講解。

只聽房燭說道:“格鬥的勝負並不完全決定於修為的高低。因此,密跡才要另開武技課。今天講得是格鬥四訣——‘剛柔並境’。‘剛’指的是在格鬥中的速度、力量與耐力,‘柔’指得是柔韌度和敏捷,‘並’包括格鬥交併中所用的技巧與戰術,‘境’是心境、是環境!”

接著,房燭讓野凌與公王孫過招。

野凌在這一段進步極大,修真略有進境,而原本就是強項的武技更是進步顯著。公王孫的修真境似乎沒有什麼進步,而武技卻也是大進。這次堂上格鬥,與前番在千溪城外更不相同。公王孫不敢再如前番那樣憑戰甲取勝,只是舞動長劍,以快打長。野凌鐵槍則守得滴水不漏,不給公王孫一點搶入內圍的機會。數十合之後,野凌找到機會,一槍橫打在公王孫腕上,公王孫立時長劍落地。

房燭示意他們歸席,評點道:“兩人同是隨心境修為,所缺的是四訣中的剛訣。但在同樣的修真境下,這一點互不成為弱項。二人的並訣與柔訣都掌握得不錯,野凌尤為優秀。可見,武技的領悟並不在於時間長短,而在於多多實戰。此後的修練中,你二人首先應加強修真境的修煉,格鬥技巧也要勤練,最大的毛病在於境訣。因為戰意不夠,因此對體內真氣調動就到不了頂峰,更不用說超常發揮。而且,二人對環境的利用則是毫無意識。”

房燭平日教風極嚴,雖在話尾點出了二人的不足,但能讓他得出之前的好評,足見此二人深受青睞,此次出場,也是為諸弟子作正面的演示。

房燭道:“九嬰,出席。”

九嬰自覺房燭並不看重自己,這也是在堂課上第一次叫到他,怔了一怔,隨即聽命出席。

房燭又對身邊的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