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沒錢沒地盤。
沒有利益。
也就只能孤零零一個人當打仔嘍。
「呵呵。」林懷樂抬手拾起酒杯,對準嘴唇,淺淺喝下口酒。
只見他放低酒杯,摩擦著雙手,面色陰狠,心中暗道:「東莞仔、飛機、別怪我……」
「你們都是我的幹仔,我也希望你們好。」
「可惜,形勢有變,為社團計,我必須連莊!」
「吃飯,吃飯。」這時師爺蘇站起身,拿筷子夾起顆菜,結結巴巴講道:「先,先,先不聊這個……」
「師爺蘇說的對。」
「吃飯。」林懷樂用筷子夾起瓣魚肉送進嘴裡,咀嚼著附和一句,眾人才徹底收住話茬,正式拿起筷子吃飯。
這餐飯吃的很有意思。
半個月後。
港島。
滾石酒吧。
吉米仔穿著一身西裝,戴著領結,手中拿著杯香檳。
「李生。」
「對不起,粵省那塊地沒批下來。」
一名穿著肥頭大耳,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站在旁邊說道。
別看他傻呆呆,很油膩。
可這種人在商場上不能小覷。
「陳生。」吉米仔搖晃著酒液的手指一頓,立即低下頭,獰聲道:「三天前,師爺蘇在粵省的地下六合彩莊被查,三天後,我半年前談好的一塊地又給喊停。」
「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乜事情?」
吉米仔從生意上的一些動態感知到,自己彷彿已經被一雙無形的大佬捉緊,不想辦法掙脫束縛的話,接下來恐怕沒有好日子過。
陳生卻搖搖頭,端著酒杯,抬手指向旁邊道:「北上的生意,我也只能帶帶路,根本沒有話語權。」
「你找那位先生。」
他指向角落一位嗑瓜子的國字臉。
吉米仔望去,立即臉色驟變:「石廳?」
「叫石生……」陳生肥胖的豬唇動動,拖著尾音糾正道。
「我實話跟你說,我的生意沒問題,其他人的生意沒問題,唯獨你的生意有問題。」
「那肯定不是生意出了問題,而是你出了問題!」
陳生把話打住。
他的意思很明顯,吉米仔不把問題解決,永遠做不了「北上」的生意。
「好。」
吉米仔點點頭。
他先低聲和陳生告辭,再快步上前,主動走到石廳長面前,舉起酒杯用國語講道:「石先生,沒想到能在旺角的酒吧見到您。」
「呵呵。」
石廳長放下手裡的瓜子,抬起頭笑道:「借著公務之便來喝兩杯,你不會去內地舉報我的吧?」
只見石勇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面前擺著一杯香檳,不過沒喝幾口。
整家酒吧一大幫子「港商」,其中不少在粵省、江浙、閩地都是有投資、有生意的。
按理說,他們是內地很歡迎的投資客,可現在卻沒資格和石勇喝酒,而石勇不喝酒是因為不想喝酒,不是因為沒人想來敬酒。
此刻,吉米仔主動喝下口酒,上前敬酒道:「石先生,你講笑了。」
「工作之餘,放鬆放鬆,應該的。」
「喔。」石勇平淡的點點頭,並沒有冷淡吉米仔,相反很有禮貌的端起酒杯,回敬道:「李家源先生,據說所知你是和聯勝的扎職人,而我身份你也知,你不應該來和我講話的吧?」
吉米仔既謙卑又主動地講道:「石先生,不好意思,我其實是想詢問家源機緣在粵省的一塊地皮怎麼被土地局拒批了?」
「這塊地皮我是合法投資、建設、準備用來蓋工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