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雪意將洗淨的筷子遞給他,毫不留情地潑冷水,“但我不想天天吃麵。”
無用武之地的霸總德牧,“……”
在鎮上轉了一圈,臨近傍晚時,雁雪意帶周靳馳逛到了車站附近。
這個破舊的小車站是鎮子裡唯一通往外界的出行工具。
周靳馳陪著老婆瞎逛都覺得滿足,對周圍的環境毫無所覺。
直到走著走著雁雪意驀地停下腳步,周靳馳緊跟著在他身旁站定,四下掃一眼,“怎麼不走了?”
雁雪意瞥他,“旁邊是汽車站,今天還有最後一班去新市的汽車。”
聽到這周靳馳隱約明白了什麼,眉梢一蹙,眸光透著不可置信,“你要趕我走?”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一到周靳馳嘴裡,他卻好像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錯事。
雁雪意下意識解釋,“不是趕你走。”
他看到周靳馳漆黑的瞳孔流露出受傷的意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才解釋道:“雪山腳下隨時都可能發生雪崩,而且那一地帶有雪豹和猞猁在附近活動,有時候甚至會闖入居民家中。”
周靳馳嘴硬地抵抗,“我不怕。”
雁雪意不給他留一絲臉面地反駁道:“不,你怕。雪豹是大型貓科動物,你能想象一隻大十倍的銀漸層貓站在你面前嗎?”
周靳馳薄唇一動,反駁的話到嘴邊還是說不出口。
他承認他被雁雪意的話唬住了。但就算被雪豹一口咬死,他也要死在老婆身邊。
讓他獨自回去,絕不可能!
周靳馳:“既然雪豹會攻擊人,為什麼你們住在山腳沒事?”
雁雪意:“……雪豹不會主動攻擊人。”
周靳馳理所當然道:“那不就行了,既然它都不會主動攻擊人,那我為什麼要走?”
雁雪意盯著他看了良久,微微蹙眉,“你確定你見了雪豹不害怕?”
周靳馳也看著他。
與雁雪意剔透漂亮的淺色瞳仁對視半晌,喉結上下一滾,耷拉著肩膀認慫了。
“怕,但就算是嚇死,我也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他眸色執著,漆黑的眼底透著不容分說的倔強。
“我已經想好了。”周靳馳道,“我準備向我爸批一筆資金,幫你一起建設家鄉,實現你的夢想。”
雁雪意:“……”
周靳馳說什麼都不肯走,雁雪意無法,只好又將他一起帶了回去。
夜晚的山路更加難走,雪豹和德牧一貓一狗,明明擁有著矯健的四肢,可以在雪地狂奔,卻因為彼此談戀愛非要費力地邁著人類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家裡走去。
在拖著疲憊的腿腳,即將到達家門口時,雁雪意憑著敏銳的直覺發現了隱藏在一顆樹後的猞猁。
他面色一凜,立刻抓過周靳馳的手,將他擋到身側,警告地衝角落裡的猞猁呲了呲牙。
德牧平時敏銳度極高,但在老婆面前智商為零。
他眼裡看不到猞猁一點,滿腦子只有老婆又牽我了,老婆一定是因為趕我走而愧疚,老婆還是愛我的。
狗子高興地想,他要給老婆做圍巾,毛絨絨的貂毛圍巾!
如果狗尾巴能放出來,估計可以當全自動掃地機器尾。
兩天後,奉命來捉拿周靳馳回去的二哈和德牧終於在輾轉多次後抵達鎮子。
兩人走出車站時衣服凌亂,眼睛無神,頭上的狗毛都炸開了。
一向活躍的二哈整隻狗蔫蔫地,直到抬頭瞥到不遠處籠罩著一層薄薄日光的雪峰。
二哈激動地一把抓過旁邊金毛的手臂,整隻狗差點蹦起來,“小金,快看,是雪山——”
金毛抬眼看去,落日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