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刻在了洞裡的石床上,我想,如果你哪一天重新回到那個山洞,看到那幅畫,就會知道那個小姑娘在等你。”
眼淚穿過指縫,一定將他的衣襟打溼了,我吸了吸鼻子從他胸膛上爬起來,收拾好那些被回憶觸及的傷感情緒,用袖子抹乾眼睛,努力咧出一個笑來:“還好,最後我還是找到你了。”
他止住了笑容,靜靜看了我許久,看得我都開始緊張,卻只是沉默著拾手取掉了我挽發的絲帶。頭髮就這樣散下來。我忐忑地回想剛才是不是有哪句話說得不對,還沒想明白,已經被拉下來變成側躺在瓷枕上和他面面相對的姿勢,身後被墊了厚厚的錦被,我身上的確涼,其實倒並不覺得冷。
他左手撐著頭,右手放在我耳後,像是很感興趣地玩弄那一處頭髮,半響,才輕輕道:“你說的那些,我都記得,那時候我看著你,覺得你還是個孩子。轉眼你就長得這麼大,可以同我成親了。”
我槐在瓷枕上緊緊握住他胸前的衣襟,想他還記得,他竟然還記得,剋制不住地就攀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親完才反應過來做了什麼,但更震驚的是突然想起他剛才那句話。他說的是,我可以同他成親了?
我呆了會兒,立刻爬起來四下張望,才發現不大對頭,此時所躺的絕不是我房中那張床,伸手挑開雪芙蓉勾勒的床帷,入眼是金絲楠木的寬踏板,踏板外竟還垂了一重帷帳。
燭火終於有些明亮,看出朦朧的兩段龍鳳喜燭,聳在高高的燈臺裡,在床帷上投下細長的影子。
我艱難地回過頭來,慕言正枕著手臂看著我,此時才注意到他竟穿了一身大紅喜服,漆黑的頭髮順若泛冷光的瓷枕鋪下來,鴛鴦戲水的鸞被被壓在身下,衣襟處的顏色明顯比別處深許多,是被我的眼淚打溼了。
芙蓉帳合起來的這方狹小空間,鋪天蓋地的紅。我指尖發抖,手指撫上胸口,感覺那裡在劇烈跳動,一定是幻覺,我緊緊閉上眼睛,想怎麼可能。朦朧中卻被拉下來夠著他胸口,清冷語聲響在耳側,喑含了熟悉的戲謔:“要害羞也晚了點兒,我抱著你走過禮孝忠恕四座牌坊,拜了天地行了大禮,待百年後,你必然是要葬在我慕家的祖墳了。”
我還是閉上眼睛,臉卻緊挨住他胸膛,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可是,可是。。。。。。”
他重複道:“可是?”
我伸手抱住他,緩了好久:“為什麼?”
他沉默陣,低聲道:“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不太明白,抬頭問他:“什麼?”
他皺了皺眉,淡淡道:“一個男人,即使再無能,起碼要會保護兩樣東西,腳下的土地,懷裡的女人。”頓了頓,緩聲道,“那時你無聲無息躺在我面前,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想了想,將身子撐起來一點,很認真地看著位眼睛:“你是無所不能的。”
他和我對視一會兒,眼裡浮起一絲笑意:“哦,我確實是無所不能的。”
我愣了:“你都不謙虛的,這種時候,一般大家都會謙虛一下啊,說我其實沒有那麼萬能,很多事情我都無法控制什麼的……”
他了然道:“你又想做什麼?”
我洩氣地趴在他胸膛上:“然後我就可以溫柔地安慰你啊。。。。。。”
他低笑道:“和初見時一樣,長得這麼大了,卻還像個孩子。”
我繃緊臉:“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他毫無愧色,雲淡風輕地看我一眼:“還好。”
我嚴肅道:“你敢嫌棄我的話,我也會嫌棄你的。”
他饒有興味:“說說看,你會怎麼嫌棄我?”
我想半天,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嫌棄他,瞪了他一眼,卻沒有任何威懾力,剛想不要和他計較,正要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