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絮正了正身子,燦然一笑,“是舅爺想得通透,我不過忠主子之事,何談謝字。”
柏舅爺抬手讓茶,自己端起蓋碗,啜了一口,“不管怎樣,都要謝姑娘,姑娘若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柳絮抿嘴一笑,理了理身上衣衫,“等我想到了在告訴舅爺。”說吧,站起身。
柏舅爺心裡是想她能多留一會,彼此不熟,男女有別,不好挽留,便道:“柳絮姑娘日後若有難處,千萬別忘告訴我。”柏舅爺知道謝銀她是不會要的。
柳絮往出走,柏舅爺跟在身後相送,走到門口,柳絮突然問:“敢問舅爺的醫術是祖傳?”
柏舅爺道;“先祖懸壺濟世,我的醫術乃家父傳承。”
二人邊說邊走出門,柏舅爺道;“還是讓柏府的小轎送姑娘一程。”
柳絮也沒客套,這裡離柳家遠,僱轎子花不少錢,吳淑真給的僱轎子錢綽綽有餘,省下來給孩子們買點好吃的。
柳絮坐上二人小轎,轎伕撒開腿飛奔,兩旁店鋪朝後退去,柳絮無心看窗外熱鬧,想著心事。
轎子快到農貿市場街口,柳絮命小轎停下,下轎,轎伕原路回去。
柳絮路過寒山寺書院,正趕上晌午頭,門裡湧出一群書生,柳絮讓過一旁,
柳絮朝裡望了望,聽說寺廟開辦的書院比官辦的書院收費低廉,管吃管住。
柳絮站在門口,張望,裡面走出二人,柳絮攔住問:“二位公子,我想打聽一下貴書院還收學生嗎?要多少束脩費?”
那兩個書生模樣的男子上下打量她,其中一個看樣子很健談,“你家裡有人上學”
“是,我弟弟,家裡窮,沒錢交束脩費”
“每年交兩擔米,學業得優秀,可以免除,還能得獎學金”矮個書生搭話。
這時,門裡出來一個書生,“先生找你們,快進去吧!”二人忙轉身折回。
出門招呼二人的書生,朝柳絮看一眼,頓時,臉漲得通紅,掉頭逃也似的往裡疾走,柳絮揚聲招呼,“陸公子、陸公子。”
無奈,陸志文只好停住腳步,紅著臉,耷拉著頭往回走兩步,悶聲悶氣,“柳姑娘,啊,不……”
吭哧半天不知作何稱呼,吶吶地道;“你來這裡有事?”
柳絮忍笑道:“我想問公子幾句話。”
陸志文左顧右看,心存顧忌,精神不集中,膽怯地道:“一會你男人看見,又害你被責罵。”
柳絮噗嗤笑了,“那日那人不是我男人?”
陸志文抬起頭,滿眼驚喜,脫口道;“不是你男人,那是誰?”
柳絮看他憨厚模樣,甚是可愛,隨口胡編,“他是我母親的親戚。”
陸志文刨根問底,“那是你表兄?”
柳絮暗想,表兄妹這個梗不能用,諸多闇昧,容易引起誤會,遂搪塞道:“不是”
陸志文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是你舅舅,對不對?”
柳絮是哭笑不得,不是表哥就是舅舅,這書呆子,死腦筋,讀書讀傻了,無法作答,支吾嗯了一聲。
陸志文那廂,頓時懊悔不迭,慚愧地道:“那日在你家,我失禮了,對不起姑娘,改日我專程向舅父請罪。”
柳絮暈,這書呆子當真了,話已說出,也不能改口,只好將錯就錯,“不用,我舅父是個商人,不講究俗禮,他不會怪你的。”
陸志文呆勁上來,執拗地道;“這怎麼成,我母親常教導我說,對長輩要尊重,小輩在長輩面前要恭敬,舅父何時來你家,我登門賠罪。”
柳絮失悔,這謊話編的太拙劣,沒想到這書呆子愛較真,可不能讓他碰上那廝,遂道;“我舅父做生意,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