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發生了變化,一件讓我再次詫異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寒冷消失了,那股長期包裹的詭異寒冷在昨天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就好當初的莫名其妙突如其來那樣再次莫名其妙無故消失,對此,我找不到答案,只知道我不在寒冷,寒冷雖是沒有了,可我眼裡的人臉卻逐漸增多了! 繼第一張人臉之後,又有七八張人臉浮現在我眼簾,和最早出現的那張人臉一樣,它們似曾相似,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且個個如沒有質量的幽靈般時刻懸空肆意漂浮,像一群無法趕走的蒼蠅般時刻環繞著我,長期包圍著我,不論我去哪裡,它們永遠印刻眼簾,當我單獨一人時,它們在我眼簾,當我走在街上時,它們在我眼簾,哪怕我身在人來人往的商場,他們依舊在我眼裡清晰展現,它們長期存在,長期懸浮在我的視野當中,哪怕閉上眼睛,我還是能看到那堆人臉。 只不過…… 我的眼裡明明漂浮一堆人臉,可路人卻看不到,沒有任何人能看到那近十張懸浮半空的人臉。 我曾以試探語氣詢過一個路人,問他有沒有看到什麼,對方的回答是沒有,相反還用看待瘋子的怪異眼神上下打量起我。 於是,人臉成為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它們就這樣長期陪伴著我,始終環繞著我,直到…… 直到今天,當我和一眾病人拍集體合照時,我發現了真相。 我突然發現那群似曾相似且近期一直糾纏我的人臉竟真實存在,竟赫然是院裡幾名病患,或者說和其中的幾名病患容貌相近。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在發現人臉和其中幾名病患容貌相近後,我的內心萌生怒火。 第四篇日記: 1979年10月23日,天氣,小雨。 熟悉的人臉越來越多了。 由最初的近十張人臉逐漸增加到幾十張人臉,我不知道它們是如何冒出的,可我已經認出了它們,它們是醫院病人,統統是那群住在昆池巖精神病院的患者,這些病人的臉龐就這樣以忽遠忽近的方式集體徘徊在我眼簾,時而靠近時而遠離,又時而像一群燈籠般並排旋轉輕盈移動,全天24小時陪伴著我,糾纏著我,導致我無時無刻都處在難以想象的壓抑當中。 但…… 為什麼? 為何要這麼對我? 身為院長,我不單做到了最好,同時還盡到了超越我本職工作的職責,我不辭辛勞的照顧你們,我像對待家人般看待你們,多年來我放棄了很多,我放棄了男女交往,我放棄了個人時間,我甚至到現在都未曾結婚成家,我對你們如此之好,為了你們,我捨棄了太多太多,可最終換來了什麼呢? 除了幾張毫無價值的榮譽證書外,剩下的只有寒冷、孤獨、寂寞以及你們這群病患的恩將仇報!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沒有打罵過你們,沒有虐待過你們,沒有做出哪怕一次嫌棄你們的表情動作,相反,我待你們不薄,如家人般無微不至,然而讓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種種付出,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你們在糾纏我,像一群索命冤螝般時刻徘徊在我的視野當中,你們有的朝我面露猙獰,有的朝我頻頻怪笑,更有數不盡的哀嚎迴盪在我耳邊。 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我快要被你們折磨崩潰了。 我恨你們,愈發的憎恨你們! …………… 第五篇日記: 1979年10月25日,天氣,暴雨。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我已經逃不掉了,沒有任何希望能從那揮之不去的折磨中掙脫,這就是我的命運,我的最終結局。 結局是什麼? 結局是死,被那群數之不盡的人臉糾纏致死,直到我生命結束。 曾幾何時我認為好人有好報,可惜我想錯了,原來世間根本就不存在善有善報這種東西,看來我還是太天真了,是的,和預料中一模一樣,人臉數量又增加了,近百張人臉在我眼裡漂浮游蕩,它們統統糾纏著我,以接連不休的方式在我面前做出各種表情,發出各類聲音,有的滿臉猙獰不斷咆哮,有的面容扭曲怪笑不休,它們是魔螝,像驅之不盡的魔螝那樣時刻糾纏著我,眼裡全是它們的瘋癲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