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奎的斃命身死宣告著實驗基本結束,之所以用基本形容,那是因為他還有件事沒有做完,所以,待最後瞥了眼王奎屍體後,維持著面無表情,趙平轉身就走,撿起最初掉落的手槍,然後開始了收尾工作。 拿著手槍,趙平不緊不慢走向對面,走向那名因大腿中槍而暫未死亡的棉帽學生。 “啊,不,不,不要啊啊啊!” 見眼鏡男持槍走向自己,正前方,一直抱腿慘叫的棉帽學生頓時被嚇了個屎尿齊流,他哇哇大叫著,忙拖著傷腿在雪地中奮力攀爬,朝遠離趙平的方向艱難移動,對死亡的恐懼促使他本能掙扎,他不想死,所以他邊叫邊爬,沿途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血色紅線! 只可惜,他逃不掉,也不可能逃掉,因右腿報廢而只能爬行的他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自身命運,那種必須接受的結局就這樣時刻刺激青年那根崩潰神經,面對即將到來的悲慘結局,這時的他後悔了,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登上這輛巴士,為何要相信這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眼鏡男,那副斯文容貌雖足以讓任何人心生好感,可誰又能想到,隱藏在斯文之下的竟是顆冷血殘忍的狠毒內心,這是個濫殺無辜的殺人犯,一個能面不改色接連殺人的人形惡魔! 維持著面無表情,趙平走到了棉帽學生的身邊,同時響起的還有棉帽學生的淒厲哭求:“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啊啊!” 眼淚如噴泉般從青年眼眶滾滾滑落,撕心裂肺的哭喊亦足夠讓任何人聞之心酸聽之落淚,然而,面對身下青年的苦苦哀求,趙平卻毫無反應,他無視了對方求饒,忽略了對方眼淚,只是如沒聽到那樣自始至終表情冰冷,然後在青年那愈發淒厲的哭喊中抬槍對準青年眉心,接著…… 砰! 隨著刺耳槍聲的逐漸消弭,整個世界安靜了,一直在淒厲哭喊的棉帽學生也頃刻間腦漿迸裂失去聲息,被一顆貫入大腦的金屬子彈奪去生命,最後變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悽慘屍體。 呼啦,呼啦啦。 暴雪飄灑的夜幕中,寒風正劇烈吹拂著,裹挾著密集雪花頻繁席捲,像無數只白色幽魂般先後飛掠這片雪原,雪原中停靠著一輛大型巴士,但車旁卻全是死人,橫七豎八躺著五具死狀各異人類屍體,唯一站著的則是名錶情冷漠的眼鏡男子,而那把被男人握於手中的漆黑槍械則恰恰代表著某種答案,是他殺死了所有人,同樣是他剝奪了這些人的生命,但,那又如何? 反正只是些新人和劇情人物罷了,只要事態允許,這些人殺就殺了,更何況他們也沒有白死,因為,透過他們的死,自己已獲得了某種意義重大的實驗結果。 為了驗證某種猜測,趙平面無表情連殺五人,或許在眼鏡男看來此事僅他一人知曉,可誰又能想到,他這看似隱秘的殺人行為卻早已映入了一雙眼裡,被一名藏身夜幕的中年胖子全程目睹! “呼,呼,呼……” 俯趴在雪丘上方,陳水宏呼吸急促,冷汗直流,大量汗液如溪流般沿著額頭滑落地面,一張肥臉更是不知是何時變得慘白,那拼命收縮的膀胱亦不斷壓制著磅礴尿意! 不錯,剛剛趙平的殺人畫面被躲在雪丘頂端的陳水宏居高臨下盡收眼底,誠然他早就知道眼鏡男的陰狠本質,可他還是沒料到對方會冷不丁動手殺人,竟以看似毫無理由的方式把同行幾人全部殺死,殺劇情人物也就罷了,不料連同為執行者的王奎和李文光也不放過,初見此景的那一刻,陳水宏雖大驚失色內心膽寒,但更多的卻是慶幸!慶幸自己在發現趙平時緊急停止沒有靠近,也幸虧自己做出了明智選擇,否則天知道目前橫躺地上屍體有沒有可能包括自己?哪怕這種可能基本為零,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倒也算中年胖子的精明之處了,同樣亦解釋了當時他為何會在看到趙平之初便果斷放棄靠近巴士乃至本人也閃電般選擇隱藏,原因非是陳水宏真想放棄這幾個能充當工具的新人和劇情人物,而是他不放棄不行,因為車裡還坐著個比自己更加聰明、歹毒、陰險、卑鄙乃至更加喪心病狂的眼鏡男! 水平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