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走向了已經躺在地上,閉上了眼睛的白榆。
再度去拉扯她。
“嗖”地一聲?,箭矢再度破空而來,這一次沒有落在白珏身上,卻?是釘在了白珏走向白榆的腳邊。
白珏“啊”地再次發?出尖叫,嚇得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掌,再不敢向前半步。
而白榆躺在地上,雙手放在胸前,安詳得像是已經去世了。
她是在等待泥沼吞噬她之後,進入深海。
藍鯨不在天?上,藍鯨應該在深海。
只要她進入地底,就能?進入深海,就能?再一次看到藍鯨。
白榆已經進入了一個癲狂到極致的狀態,正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不斷吞沒的時候,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
接到了小鬼傳信的謝玉弓立刻趕了過來。
果?不其?然看到了白榆面色慘白地躺在地上,而白珏的手臂被利箭穿透,她正蹲在白榆的旁邊渾身發?抖不敢起身。
若白珏是個男子,謝玉弓會?立即殺了她。
可白珏是女子,又已經受傷被嚇得癱軟了,謝玉弓只是快步走向白榆,看了一眼之後,跪在地上,雙手一撈……
徑直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白榆猛地睜開眼睛,還以為又是什麼不長眼的怪物?,來阻止她找藍鯨。
開始她睜開眼,雙眼血紅一片,連額角都繃起了細細的青筋。
她摸到了手腕上的蠶刃,正欲將怪物?絞碎。
卻?聽到了謝玉弓的聲?音:“我不過一眼沒看到,你這是……”
扭曲的畫面在偉岸的身形之中?恢復,纏縛到她身上正在蠶食她的汙泥不甘心地尖叫著退下。
天?空之中?的黑灰變為了純黑色的夜幕,一輪如彎刀般雪亮的月弓,高懸天?際,劈開了真實與扭曲世界的壁壘。
藍鯨躍入人間,化?為了人形,伴著天?空之中?的玉弓投入她的胸懷。
白榆的耳畔似乎傳來的遙遠的鯨鳴,是串聯兩個世界最鋒利的長劍。
最終化?為了一句急切的:“你到底怎麼了!眼睛怎麼這麼紅?”悍然鑽入了她的耳畔。
白榆渾身一抖,猝然醒神。
她眨了眨眼睛,看向了滿臉焦急抱著她快步走到不遠處放下,仔細檢查她全身的人。
她就這麼看著他,一錯不錯。
她似乎有很多的問題想問,又覺得好像什麼答案都不太重要了。
她的藍鯨,又回來了。
謝玉弓回皇帝那裡轉了一圈,自告奮勇帶人搜尋縱火犯和刺客,緊趕慢趕的從獵場邊上做樣子繞過來,卻?收到了小鬼的訊號。
太子的人簡直無孔不入,差點把他的王妃再次搶走!
他氣得七竅生?煙,凌亂的心跳是他懊悔和殺意狂漲的佐證。
而白榆仰頭靠在他一條手臂上,像一個眨眼之間跨越萬水千山穿越兩個世界的旅人。
她累得精疲力盡,彷彿連指尖都抬不起半寸,連眨眼都變得那麼艱難。
可她捨不得閉眼。
謝玉弓的眼睛裡面沸騰憤怒,遮不住看向她時濃稠的情愫。
真的有人在這樣的世界裡面,不在乎謊言的隔閡愛上這樣的她。
白榆想勾勾唇,想說兩句好聽的,好把眼前這個人緊緊地抓住,牢牢地鎖定。
可是她開口?,卻?像是親自撕扯開自己身上的經年膿瘡的人,已經不願意再一次捂住粉飾太平。
她要徹底清創,剜去腐爛的血肉。
她說:“九殿下……其?實那些謊言,也不是全部。”
她說得那樣平靜,眼神是那麼堅決,但是顫抖的卻?是想要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