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方向盤往東面駛去。
傍晚來臨,天邊晚霞濃郁,粉紫色的雲層就懸掛在車玻璃前。宋思衡抵達東郊別墅時,最後一抹斜陽剛好墜入了地平線。
他輸入密碼開啟了大門,室內冷冷清清。客廳還維持著昨天晚上的樣子,餐廳桌面上的桌旗還沒有收掉。兩側各擺了一支淺金色的蠟燭,連引線都沒有點燃。
宋思衡看了一眼,徑直往樓上走去。他推開書房的門,朝北的窗戶沒有拉上窗簾,初升的月亮掛在窗戶之上,又圓又亮。
宋思衡腦海裡忽然晃過一幀畫面,那天楊曉北也是在這樣的月亮之下,摟住了自己的腰,輕佻地說自己的身材比他更適合游泳。
宋思衡搖了搖頭,將那畫面徹底驅逐出去。他轉身開始收拾起桌面上的檔案,一樣一樣地收進了透明的資料夾裡。
直到桌面上的東西被規整好,他抬眼注意到了桌角上的那個花瓶。
花瓶裡插著一束正在綻放的鮮花。只是與以往不同,這束花顯然不是雛菊、月見草那種見風就長的野花,而是一束新買的紅玫瑰。
宋思衡的呼吸停滯了兩三秒鐘,然後他把玫瑰盡數抽了出來,嘩啦一聲,全部扔進了腳下的垃圾桶。
玫瑰的枝幹長時間浸泡在水中,花頭朝下栽進了垃圾桶裡,水滴便順著枝幹倒流到了乾淨的地板上。宋思衡看著那道緩緩流淌的水痕,片刻後才移開了視線。
他拎著資料夾走到了樓下,原本他準備直接離開,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回到了餐廳,又往裡走了兩步,走進了最北面的廚房。
砰的一聲,宋思衡拉開了冰箱的門。冰箱裡的燈光瞬間亮起,冷鮮層的最頂層,端正地擺著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宋思衡把那盒子抽了出來,拎到了餐桌之上。盒子顯然被精心包裝過了,雪白的紙殼上繫著兩條酒紅色的緞帶,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宋思衡抽開那個蝴蝶結,將盒子開啟。裡面躺著一個六寸的小蛋糕。
蛋糕造型很簡單,圓形的底座,周圍用米白色的鮮奶油裱了一圈漂亮的花。正中間的位置是三顆大小相當的草莓,顏色鮮紅欲滴。
草莓旁邊插著一支紙面的小旗,上面手寫著一行小字。
——思衡哥,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