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著他。”吩咐了善袖,見狐狸唯唯諾諾的應下來
眼見著水滴含著淚對他怒目而瞪,人雖然無力起身,嘴巴里卻還是含糊不清的喃喃罵著什麼。雖然激動,倒也見得神志清醒,稍稍放下心來。當下也不理水滴漫罵些什麼,這才顧得上到另一屋裡換下一身溼衣服,隨即到廚下煮碗薑湯。
等他端著碗走到門口,卻見著靜池站在門外簷下,看樣子是從裡邊房間裡邊出來等到了他有一會兒工夫了。
屋子裡是異常的一片安靜,似乎連善袖都在屏息靜氣的不敢作聲.
他於是也不忙著進去察看,靜靜地站在前面,看著靜池。靜池見到他來,卻又不像是有事要說。只如同站在這裡是只為了看風景一般。渾然無事的對他點頭一笑,一邊小心翼翼的繞開他.一邊點著頭道:“我只不過是去告訴水滴,他用不著回家去了而已。”
他還是沒答話,也同靜池一般的頷首示意知道了,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反而像是終於放下了一件要事般,神色暗淡間見得幾分輕脫。其中的緣由。他早就想到,所以才執意的把孩子帶回來。可是卻是不知道怎麼樣去向水滴說出他所想到的一切。靜池不會有他諸多的顧慮,由著靜池去說出來也好,雖說對於水滴來說未免殘忍。可是該知道的,總還是要知道的。
“我並沒有告訴水滴,他的父親是怎麼死的。”靜池又淡淡的加了一句,臉上微微的笑著,顯得很溫和。眼睛卻是冷冷的銳利。“因為你方才也沒有跟他解釋,所以我想,要不要說,讓你來決定。”
他再次點頭,神色淡然得看不出絲毫想法。再不理會靜池,徑自進了門去。
狐狸正不知是好。見了他來,正好見到了救星。躡手躡腳的迎了上來,不敢說話,悄悄的向他使使眼色。水滴不同於方才的哭鬧,對他的到來視如不見般,怔怔的躺在床上,滿臉的淚水卻也渾然不覺。
“去升個火盆送進來。”他輕輕地點點頭。善視尚不知道除了方才那人淡淡兩句話帶來的噩耗外,還有水滴落落湖的事橫在當中,見有他看顧著,竟是全然的放下心來。之事的緣由。聽了他這一句,總算是得了個主意,小心的吐了口氣。忙忙的去了。
放下了手中的碗,先給水滴拉好了被子,見孩子還是怔怔的。被湖水凍過之後,再經了這樣的兩番打擊,冷得蒼白的小臉上更是一片茫然。心下疼惜,也不吵他,小心的用被子裹著手攬在懷裡。
水滴被他輕輕一動,卻彷彿豁然驚醒一般。猛地一顫,這才驚覺地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人,半天才慢慢認出是他,本來怔然的神色間豁然的便帶上了些狂亂的恨意。更是不肯讓他抱著,不顧手腳痠軟,竟是用盡了全力的想要掙開他。他卻早知道水滴必然會掙扎。單手就把孩子製得緊緊,另一手端過放在一邊的薑汁來。穩穩的遞到孩子口邊,水滴卻扭著頭無論如何也不肯喝。
他卻知這麼一場大寒大悲,若是不及時的驅去寒氣,日後必會成為病源。而天氣寒冷,碗沿已經涼了,當下不怕燙了水滴,硬是給強瀼了下去。
那一碗薑湯裡還放了些別的驅寒的藥物,卻不難喝。水滴雖然百般不願。仍被他輕而易舉的餵了大半碗下去。心裡邊憤恨不已,身上雖然還是綿軟無力,卻漸漸的暖和舒服起來。知道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去,可心裡邊實在是氣苦悲痛。這一想又不由得掉下淚來。嘴裡邊只顧胡亂的謾罵不休。
看著水滴有些神志混亂,精神分明很好,他卻安下心來,任著水滴含糊不清的哭鬧夠了,終於倦倦的睡著了。他才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放下來。擾好被子,這才覺出自己身上的冷寒不適來。依在一邊調息片刻才起身。
善袖早端了火盆子進來。見著水滴如此的哭鬧掙扎,也著實嚇了大跳。乖乖的湊在一邊不敢作聲。到了現在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