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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頁

刀氣如山,雷霆乍現!

然而,刀刃忽然滯住,電光頃刻間收斂。

一隻手搭在了穆知深的肩膀上。

看起來輕巧又隨意,是朋友間搭肩膀的方式。可是穆知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肩上彷彿壓了千斤石,他的功法停止運轉。很少人擁有這麼大的力氣,就算是一個鐵塔巨漢也無法生生擋住穆知深。

除了一個人,一個一心要練無情劍的女人。

「母子怎能兵戈相向?我來!」

喻聽秋從他身後沖了出來,同穆知深擦肩而過。這個女人向來和嫵媚沾不上邊,那奔跑的模樣豹子一般迅疾矯健。她一邊跑一邊抖動手腕,劍鞘被啪地甩掉,燭光燙上祖宗劍的劍刃,鍍上一層耀眼的金光。她揮著那金色的劍刃,斬向穆夫人的頭頂。

穆知深反應慢了一拍,沒能攔住那個肆意妄為的女人,眼睜睜看著她飛蛾一般撲向了穆夫人。

穆夫人隨意從地上撿起一把鏽刀,格擋住了她,兩個女人隔著鋒刃相互對視。

「我說,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什麼落到這般光景,敢情是因為男人。」喻聽秋在笑,「喂,穆知深他娘,我說話你聽得見麼?」

「她聽得見。」初三大叫。

兩個女人再次短兵相接,刀刃與劍刃摩擦,嘩啦啦的火星燦爛四濺。喻聽秋一面斬一面說:「我之前喜歡上一個叫裴真的男人,就是之前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喜歡上才知道,這個人不僅喜歡穿裙子扮姑娘,還肖想把自己養大的親師父。夫人,你之前說江左的男人個個虛假偽善,你只說對了一半。他們要麼好色成性,要麼腦子有病。你為了一個狗男人讓自己變成這樣,值得麼!」

兩把兵刃相絞,喻聽秋和穆夫人再次面對面。

穆夫人面容扭曲,「與你何干!」

喻聽秋勾唇一笑,「你說你丈夫背叛你,睡了別的女人。抹布髒了,尚且知道扔掉。男人髒了,要他何用!守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耿耿於懷,走不脫忘不掉想不開。男人而已,譬如衣裳,髒了就換,用了就扔,何至於此!我要是你,我就把他踹到腳邊,去找一個年方二八的俊俏小兒郎,讓穆知深管他叫小爹!」

兩個人同時斬擊,刀刃相撞的反作用力讓她們同時後撤。喻聽秋腳尖點地,劍光旋轉一圈,貼著衣袖抹出,光芒抖動猶如蝴蝶振翅。穆夫人下腰,軟泥一樣癱軟了下去,避過了那抹亮麗的劍光。

「你在不平什麼?」喻聽秋的劍光大盛,術法加上劍招,她的劍光猶如風雪充盈整間小屋,「怨穆驚弦背棄諾言,棄你不顧?還是恨自己一片真心餵了狗,大好青春作了土?笑話,即使他深情又如何?倘若你倆平平安安處到如今,說不定他早已禿了頂大了肚,不洗腳也不洗頭,夜半三更要靠吃百里決明的大力丸才能硬,還不如死了算了。」

喻聽秋和穆夫人再一次分開,各據一角。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鬼侍們目瞪口呆。穆夫人單膝跪在陰影裡,空洞洞的眼眶裡似乎流露出了奇異的色彩。

她開口,吐出男人的低音,「女娃娃,你叫什麼名字?江左仙門何時出了你這麼個離經叛道的王八蛋?」

喻聽秋喘了幾口氣,笑了起來,燭火映著她的灼灼眸光,無比粲然明艷。

「聽好了,我叫喻聽秋,未來的劍道大宗師,古往今來第一個女劍神。」喻聽秋說,「穆夫人,想明白了麼?你今年幾歲,穆知深才二十八,你四十多吧。你要是八十歲死,起碼有三十年好活。你剩下這四十年,全都要折這個鬼地方麼?」

穆夫人面孔痙攣,似乎非常痛苦,「我……」

喻聽秋還在說:「踹掉一個狗男人,你就擁有成千上萬個俏兒郎。秦淮河邊有個紅倌兒叫春郎,今年二十一,比你兒子還小,曲兒唱得一流,還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