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只會更讓他更煩心。”
一段對話不過兩三句,又是一段間歇。
“陽——”一聲綿柔又急切的低喊,隔著車簾傳來。
哦?——我有些詫異地轉頭,恰好與車中那人冰冷的目色對上,四目相對間,只有淡漠,沒有絲毫驚訝摻與其內。
“陽,”簾外的女子追著馬車,聲音裡夾著嚶嚶泣聲,“我已經好久沒看到你了,你見我一面可好?……就一面——”
“陽,你是在躲著我嗎?是在躲我嗎?”
車內的男人依舊是不動如山。
“陽,我知道你在的,你一定在的。”
簾外的女子哭喊出聲,但被指著的人還是不見一分要動的趨勢。這男人……真是夠冷靜呢……不過……我唇角不自覺地上揚,彎成一個嘲諷的弧度。美人呼喚,縱是英雄,又何曾能坐懷不亂?
被喚著的人一直沒有反應,倒是馬車伕有些猶豫,驅車向前走了幾步還是慢了下來。
“殿下,”我淡淡開口,語聲漠然道,“纖雲郡主在車下叫您……您不去一下嗎?”
祈陽冷冷督我一眼,表情沒有一絲軟化。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剛要掀起車簾,卻突然被擋下。
我詫異地看了看對面的男人,怎麼?我都願意代他去憐香惜玉,他還不樂意?
祈陽看也不看我,徑直從軟榻上起身,掀簾跳下。錦袍飄逸,黑眸粼粼,語聲淡淡地吩咐車伕:“先送太子妃回府。”
我微微挑了挑眉,目光透過簾隙,刮過窗外那一抹淡紅色的清麗嬌柔身影。視線再一轉,從窗緣看到一寸淡黃色的袍角,隨著那道人影走到了曲欹有致的梅樹後,到了視線的死角處。
“走吧,”我淡淡吩咐簾外沒有動作的車伕。
“……是,”簾外傳來一聲低應,祈陽身邊的人,就算再囉嗦也會被他那冷漠的性子給訓得沉默吧。
果然是還沒結束——我伸手從榻下拿出那一本今早未曾看完的書,重新翻開一頁一頁地翻過,唇邊帶著那一道未曾淡下的笑意——唐纖啊唐纖,你今日是來向他告我一狀的,還是想來示威的呢?
太子府中,桂花香塵滿地。
抬頭見不遠處桂花林間假山林立,小橋流水,柳綠花紅,儼然是江南風韻,柔和宜人,這在京城是極為少見。
江南之景……我低低笑了一聲,建此江南之景,恐怕是為了討某位佳人的歡心吧……
“太子妃?”走在一旁的涼蘇見我的表情有些異樣,也隨我看向那片景象,轉而笑著回聲,“寄暢園每到春天都是這樣的景象呢,殿下平日裡除了書房之外常常呆在便是這裡呢。”
“是嗎?”我抓了抓額角的發,微笑起來,“一個人?”
“呃?”涼蘇面上透出疑惑,腦袋點了點,“是啊……殿下不喜歡熱鬧。”
“太子妃——”老態老者急步而出,聲音中有著不同於年齡的清亮。他身後跟著的,是淡色衣衫的冷暖。
“涼蘇,”我略略低頭,“謝伯知道我昨晚不在府中嗎?”
“不知道,”涼蘇輕輕搖頭,抬首湊到我耳邊低聲開口,“冷暖已經把事情打點好,府中只有她與奴婢和謝棋三人知道。”
“太子妃,”冷暖突然加快腳步,在我身後不遠不近地站定,瞄了一眼慢一步而來的謝伯,“謝伯年紀大,殿下交待,不要讓他多心。”
話音剛落,謝伯恰恰到了身前。
“太子妃啊——”對面老者目聲發亮,滿臉濃濃泛開的喜悅之色:“老身日盼夜盼,可終於盼來這可以正大光明喚出這稱呼的一天……”
“謝伯,”我淡淡一笑,“聽涼蘇說,這婚典大多是由您來打點的,您一把年紀,真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