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閒月樓有幸得肅王青睞,閒月樓被圍那日,又恰在肅王府內躲過一劫。”她突然禁了口,眼波幾移忽又急抬起直看向我,“姑娘,綠菲……絕不是有意不救閒月樓,綠菲實在是沒那個膽量在肅王面前提……”
原來是有肅王在身後撐腰,難怪宣王沒有動綠菲。我把辜羽錫的事暫時擱下,唇角浮出微弧,笑道:“綠菲姑娘若是真能找到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宜家為你高興還來及,又怎麼會因這點小事怪罪?”
綠菲的臉頰帶上一絲酡紅,嬌羞無限,但眼裡卻含了淚水,起身就要跪下:“姑娘救救閒月樓吧,幾十個姐妹,不能就這樣在牢裡耗著啊……”
我趕忙上前扶住她,慎重道:“你別這樣,閒月樓之事因我而起,我絕對不會丟下它不管。你先回肅王府好好等著,不要跟肅王多說,也萬萬不要再來安府,也不要再回閒月樓,保住自己要緊,明白嗎?”
綠菲臉色泛白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便向門外走去,白雪紛飛,她纖細柔弱的肩頭在風中微微瑟縮著,有著如受傷的燕雀找不到棲身之地時的深深恐慌。我目送著她纖細柔弱的背影,猛地轉頭看向驀然:“叫星火,我們出府。”
驀然愣了愣:“姑娘……這恐怕不行。”
我徑直起身,邊走邊問:“為什麼不行?”
驀然低垂下頭,有些不敢看我:“安總管他……他說,姑娘身子不好,不得放姑娘出府,還尤其交待了星火燎原,看好姑娘,不得讓陌生人接近。”
我的腳步滯在了門口,剛剛我還奇怪,為什麼我回來了十幾天綠菲才來找我,我還奇怪為什麼這些天來星火燎原總像鬼魅一樣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為什麼驀然做一點小動作也要小心冀冀,原來自從我回來,這安府便已經像一道壁壘將我生生護了起來。我臉一沉:“什麼時候說的?”
“……姑娘回的第二日。”
我急步走進雪裡,細細雪絮飄揚進我未拉緊的衣領裡,像冰塊一樣凍得我的脖子顫抖了一下。我沒走幾步,便有一把淡色紙傘撐上頭頂,星火的聲音淡淡飄到耳裡:“姑娘要去哪?”
我的聲音又沉又冷,如同正揚下的霜雪:“找安總管。”
“總管不在府內。”
不在府內?我轉眸驚道:“他去哪了?”
“姑娘忘了,前幾日安總管去了度藍城未州那批催熟米的出處,還要過兩日才可回來。”
“不在也好,”我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地裡落著的枯樹枝上,霹哩叭啦作響,“直接備車,我要出府。”
星火雙目炯炯有神地望著我:“安總管說了不準。”
“星火!”我轉頭直視著他:“安總管若在,我便會尊重他跟他說明,可是現在他不在,這安府裡便要聽我的,我說,我要出府。”
“姑娘,這與安總管在不在沒有關係,星火的職責是保護姑娘,在感業寺,邰州,未州,姑娘難道已經忘了嗎?那晚與楚公子在閣頂對打的黑衣人,姑娘又忘了嗎?姑娘如今的處境太過危險,在還沒有確定那人的目的身份前,姑娘還是好好呆在府內。”
“星火——”我的聲音堅了十分,冷冷瞪他,“好,你不許,我便自己出去。”
星火淡淡避開我銳利的視線,依舊淡道:“姑娘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燎原這些天來都守在大門,是絕對不會放姑娘出府的。”
“若是我要帶她出去呢?”雪地裡突然漫進一道比霜雪更冷的男聲,祈陽負手在後,飛雪沒有一絲阻礙地打在他淡漠如冰的臉上,落至他黑衣繡紋的錦綾衣上,他卻似無所覺,只是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進來,他的身後,是一排淺淺而整齊的腳印。
輕功卓越之人,可踏水無痕,踏雪又怎會留痕?祈陽更近了幾步,垂眼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皇上,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