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奇家的路上。
埃爾德里奇的家緊靠著海洋。
遠遠看去確實能一眼便看出那是一間簡陋的小木屋,斑駁的青苔蓋在地面爬上牆體,木頭上也刻滿了不知是什麼東西留下的印痕。剛踏入家門,裡面就有一群毛茸茸的小東西涌了出來,黏在埃爾德里奇的腳邊溫柔地蹭著。
那是一群可愛的小貓。
“因為一個人住在這裡肯定會無聊嘛,所以就養了這群孩子。”埃爾德里奇一邊帶著喬落衡走到床邊坐下一邊說著,“沒有錢啊,養了肯定就得賣嘛,不賣的話沒有錢用。打工這方面,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不可能打工的,做別的生意又不會做。就是給富人家的孩子賣這些東西,才可以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你沒有家人嗎?”
不知道是不是和這丫頭待久了的緣故,喬落衡說話也開始變得冒冒失失。
但是對方好像並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哪怕只是內心深處那本能的淺淺的一抹悲傷和無奈都根本感受不到一點。
埃爾德里奇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我只知道,我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渾渾噩噩的什麼事都記不得了,後來醒來以後我就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也是在那時第一次遇見了周婉怡姐姐。剛才那幾個傢伙我也見過,應該還算比較高層的保鏢。她本來想收留我留在周家的,但是當時的我當然沒法接受忽然改變的環境,只好謝絕了她的好意孤身一人來到這偏遠的地方,修繕了一下這間好像沒人住的小木屋,就這樣和這群孩子生活了下來。
“失去故鄉,失去歸宿,既難受又難過。但是,肯定也能在新的生活裡找到自己存在下去的意義。和這群孩子們在一起很開心,認識你我也一樣很開心。”
喂喂,你這丫頭,怎麼明明是積極的話語,卻好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悲慼呢……
好像所有人都很辛苦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啊。
木屋真的完全可以用簡陋和狹小來形容。
此刻所坐著的小床便是屋內唯一可以坐下的地方,對面是一面小小的有些模糊的鏡子,再往旁邊是屋內唯一算得上大一些的櫃子,裡面放著一些日常用品和埃爾德里奇為數不多的破舊衣服。而床頭正左邊擺放著的是一個貓窩,躺在床上只要一歪腦袋就能看見那群孩子們的身影。
除此之外便再無他物。
但是卻又確確實實能感受到溫馨和熱鬧。
況且,從現在起直到之後不知道多久的日子裡,又會有一個新夥伴陪在埃爾德里奇的旁邊。
看著和小貓們嬉戲玩鬧的埃爾德里奇,喬落衡也久違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一路走來,雖然經歷了太多難過的事,見證了太多人的生離死別,但同樣每個瞬間又都有溫暖的回憶伴隨著自己,讓自己知道先前所過的人生並非毫無意義,給自己鼓勵和督促。以後也一定會認識更多更多的朋友,留下更多更多美好或是痛苦但都會讓自己受用終生的回憶,縱使將來某天埃爾德里奇也可能會像自己的故人一樣離開自己,但這段時光卻一定會長存在記憶裡與自己同行。
“咚咚咚……”
有人敲響了小木屋的門。
“來了!——奇怪,會是誰呢?”
隨著埃爾德里奇開啟門,屋外站著的是一個她好像有些印象但是很久沒見過的人。
“琳達,最近過得怎麼樣?”
對方準確無誤而且略帶親切地叫出了埃爾德里奇的名字,並問出了這樣的話。
直到這時她終於想起來這個熟悉的面孔是誰。
“婉怡姐姐!你……你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周婉怡會知道埃爾德里奇的住所並不奇怪,因為之前謝絕她的好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