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歆歆有些難為情,指了指後頭帶子,「我的兜衣帶子,解不開了」
「嚇我一跳,我還道是什麼出了什麼事,」梁彥昭鬆了一口氣,繞到寧歆歆後頭,認真解開了系帶,而後便鬆了手,又繞回她面前,「好了——」
然後,他就看著粉紫色的兜衣,失了系帶的牽制,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滑落,很快便到了對麵人的腰際。
寧歆歆低頭,只看見自己已全然坦誠,當下便傻了眼,頓了幾息才反應過來,緋色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漫了全臉,她慌忙拉起兜衣擋住,空出隻手來把梁彥昭往外推,「叫你進來幫忙,哪兒是讓你進來做壞事的?」
梁彥昭哪兒肯離開?
此情此景,不留下不是南潞人。
他走到衣架旁,旁若無人開始除衣,手腳之利索只讓人忍不住讚嘆,最後竟與寧歆歆前後腳進了浴桶。
寧歆歆在他解外袍時便已認了命,此刻只能偏守浴桶一隅,氣鼓鼓瞪著對麵人,「我這可是引狼入室?」
梁彥昭心裡情潮翻湧,面上卻笑得似殿外朗月,「可我這是,盛情難卻。」
「壞人壞人壞人,」寧歆歆聽他換了個語句順序,竟把一口彌天大鍋扣在了自己頭上,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從旁邊几案上抓了一把澡豆就往梁彥昭身上搓,手法與冬日裡醃臘肉無異。
邊搓邊念念有詞,「把你個大壞蛋醃成山茶花味,頂著一身女子香去上朝,讓大家都聞聞。」
得讓你丟個大醜才是。
梁彥昭抬起雙臂搭在浴桶邊沿,由著她搗亂,「那眾臣怕是會覺得,太子與太子妃實在恩愛。」
「哼,」寧歆歆輕哼了聲,把沒搓完的澡豆全數扔進了桶裡,這一局竟是又落了下風。
「歆歆,不是你問我,願不願意配鴛鴦?我當下也回了,願意。」梁彥昭含笑道。
真不要麵皮,那個配鴛鴦是指代,人家那是洗鴛鴦、浴的意思嗎?
「誒,」寧歆歆突然找到了反擊機會,抬起下巴反駁,「我當時那句,可沒問出來。」
「可你確定是要問這句的,」梁彥昭伸手過去,摘下她鎖骨處的一片艷紅花瓣,「夫君如此解語,歆歆不開心麼?」
說開心,那就輸了,說不開心,那就假了。
寧歆歆沒成想又吃了癟,言語上終是鬥不過,便渡過去找準他腰側,狠狠擰了一把。
但擰這一把卻被盆中水卸了泰半力道,落到身上便成了不痛不癢的點火。
直攪得梁彥昭不敢再以言語逗她,擔心自己在此地便憋耐不住。
他速戰速決沐浴完,從浴桶裡出來著了裡衣,而後便彎腰下去抱寧歆歆出了浴桶,布巾一裹便往內殿行去。
——
直到被人打橫放在床上,裹身布巾也滑落了七七八八,寧歆歆才陡然察覺危險來臨,心裡也開始害怕。
她提起布巾裹住身子往床角縮,聲如蚊蚋:「遇明,今晚不歇歇嗎?」
昨天整夜被支配、累到昏厥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今天實在是想請個假。
見她這般怕,梁彥昭實在是狠不下心,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抻開棉被把人帶進被窩,帶著凜凜威風躺在了她身側,卻是攔不住呼吸粗重,身子高聳。
寧歆歆以為他心疼自己,今夜許是要鳴金收兵,心內不由得泛甜,便蹭到梁彥昭懷裡問:「遇明,母后是不是急著抱孫子?」
梁彥昭本就在竭力忍著,這女娃還不自覺,熱乎乎的小手貼著他腰際不說,還要在他耳畔呵氣如蘭。
這時節討論「抱孫子」這事兒,實在是應景,又不應景。
「母后自是想要的,」梁彥昭又深吸一口氣。
「那你呢,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