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牙忍不住臉蛋一紅,他明白阿方索是在說他下手太狠了點。不過也沒有辦法,下手不狠遭殃的就是他們,奇牙這樣心裡自我安慰著。
阿方索從奇牙的表情看出他的想法,不過現在不是玩笑的時候,撇頭看了眼來時走道。耳朵抖動,似乎聽見數量很大的雜亂腳步聲。
“走!”
急促的一個命令,迅速從其中一名衛兵身上摸出鑰匙去開鐵門。
奇牙知道偽裝算是徹底毀了,鬆鬆要束得很緊的軍服衣領,感覺呼吸順暢許多,護衛在阿方索身旁。
緊張的打量四周,感覺頭頂的蒸汽燈那種昏黃的燈光在這時也是那樣的晃眼:“喂,你說我們能夠逃出去嘛?”
阿方索聽見咔嚓一聲響,知道鐵門被開啟了。對奇牙驕傲的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個露齒的燦爛笑容:“你不看看我是誰,我絕對會讓你們倆逃出這裡的,永遠的逃離這裡。”
奇牙看見阿方索傻傻,卻又叫人十分安心的笑容,不自覺撲哧一聲笑出來:“像個傻瓜一樣。”
阿方索尷尬的摸摸鼻樑,混蛋、壞蛋,現在又多了一個傻瓜,他感覺這個奇牙還真喜歡給人起外號,還是些不怎麼討人喜歡的外號。可是他被奇牙的笑容迷住,喃喃的說:“你笑起來真好看,如果你是個女孩該多好。現在完全就是一個娘娘腔,可惜了你這張臉。”說到最後,滿嘴的無奈,似乎真的在為他惋惜。
奇牙被阿方索的話嗔住,怎能沒聽出他話裡尖酸刻薄的意思,對他怒吼:“要你管!”
第六十章 你想看嘛
哐啷一聲沉重的聲響,門軸嘎吱嘎吱鏽澀轉動的聲音說明這堵鐵門有些年頭了。
鐵門的另一邊是一個類似牢房的存在,長長似乎沒有盡頭的走道兩旁是一個又一個連線的籠子,裡面裝有一個又一個外表是人,實際是貨物的男女。一路走過,阿方索看見了那些蜷縮在陰影裡的身影,看見那些具有空洞眼神的身影,也看見那些衣衫襤褸活死人一般側臥在冰冷地面、臉上身上掛有可疑黏液乾涸後痕跡的身影。
阿方索沒有感覺憤怒、沒有感覺仇恨,只感覺到一種無奈——這裡有許多人是自願來到這裡的——為了能活下去,即使犧牲自己的肉體——成為提供給某些富人娛樂的工具。
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自願,奇牙的姐姐就是其中一個。
閒庭散步般跟在一臉焦急的奇牙身後,阿方索明白他在擔心他的姐姐不在這裡,可是阿方索卻沒有這種擔心。不是因為不是自己的姐姐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而是他對自己的詢問方法有信心。沒有人經歷了那樣的酷刑還能夠敢說假話,酷刑達到深處可以直接置人於崩潰,到時想問什麼對方都會敘述似的回答什麼,要不然也不會弄得一身血腥。
他還是對奇牙說了假話,隱瞞美化了行刑的手法。
暫時無事,欣賞著猶如在地獄旅行一般的黑暗墮落美,順便一個又一個幫忙他們把牢房大門開啟——逃不逃是他們自己的事。對於一些已經形同活死人的人來說,這裡可能還要比外面充滿陽光的世界更加乾淨一些。可是還是他們自己的事,阿方索只是舉手之勞幫他們開啟了通往自由的大門。自由,是需要自己去追求,這是一種他人沒有辦法徹底給予的東西。當一個人由於各種理由不想要自由,別人怎麼強求他也是沒有用處的,即使把他綁起來努力往自由的方向拖。
奇牙突然加快了腳步,幾乎可以說是用撲的來到一間牢房前。然後他……呆住了。
“姐姐?”奇牙用的竟然是疑問語氣,可是這種疑問中又帶點肯定,分外讓阿方索好奇奇牙姐姐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會讓他發出如此奇怪的叫喊。
快走幾步,阿方索終於見到了她。
長長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