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方索雙眼逐漸失神，一種別樣的殘酷情緒一點點控制了他的身體，現在他藏在罩帽下的臉活像一個死人——沒有表情，沒有血色，雙目呆滯。

右手緩緩平舉起，動作很慢很緩，慢到好像他在做慢動作，任何人都可以輕鬆躲過。就是這樣一隻緩慢而又無力的右手，輕輕的、柔柔的抓住了布魯洶洶殺來的右拳，不知道的人還會認為兩人是在玩配合，布魯故意把拳遞到他手裡。

仔細看，原來阿方索的右手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蒙上了一層非常非常薄的元氣金光，不認真看一時還看不出來。

第三階段——聚。阿方索最近一直隱隱有突破的預感，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突破了。

別看這層元氣薄，實際比鋼鐵還要強硬，比龍筋還要堅韌。不是點攻擊，面攻擊很難攻破這層防護用的元氣薄膜。

突破到第三階段，說明在元氣的使用上又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可以消耗最少的元氣，達到最好的效果。聚，這一個字的意義也在這裡。可聚可散，可硬可軟，收放自如，運用隨心。

酷似疑惑的腦袋一歪，好似在好奇該怎麼處理手裡這個拳頭的呢。

放鬆的五指瞬間收攏，牢牢鎖在布魯拳背。

在布魯的拳頭被阿方索抓的那一刻，布魯直覺事情不對。他的拳頭好像打在一團棉花裡，根本沒有辦法用出多少力來。速速想要收手，結果阿方索的手幾乎在同時抓牢了他，使他收拳的動作徒勞。他的拳頭這時和深深嵌在鋼鐵牆壁裡一樣，根本掙脫不開來。

阿方索的眼看向了布魯的臉，布魯立刻膽寒。

這哪還是人會有的眼神，恐怕傳說中的死神也不過是這樣的眼神吧。沒有感情、沒有焦點，空洞、迷惘，只有平靜下的瘋狂與陰寒。

“被稱為死神拳的你，真的見過死神嘛？”

平白的直抒，根本沒有等布魯回答的意思。布魯張嘴的那一刻，阿方索抬腿就是一腳朝布魯的小腹踹去。

手被控制住的布魯一點沒有躲避的機會。他知道，他今天遇見死神了……

殺戮、毀滅、破壞、混亂，四種可以使一個世界完全墮入黑暗的可怕旋律。

殺戮，是一種毫無阻擋的血腥。

毀滅，是一種破滅天地的絕望。

破壞，是一種摧毀一切的殘忍。

混亂，是一種緩慢消融的侵蝕。

當四種旋律在相同的時刻在相同的地方演奏，所造成的場景只會讓看見的人聯想到一個傳說中的世界——地獄。

……

出了地下世界的阿方索站在屋頂看了身體後方最後一眼，那裡已是滾滾濃煙瀰漫天空，無數治安人員開著奇怪帶有巨大罐子的鐵皮車輛朝那個方向趕去。

“你好殘忍！”

扭頭看見的是早早等候在這裡的奇牙仇恨的目光，奇莉眼神也沒有了那種古怪，有的只是一種冷漠，一種很像姐姐的冷漠。

阿方索沒有急著回答，脫下身上那件來自奇牙的斗篷扔到他腳下。

“是嗎？等你明白了，你應該知道在哪裡找我。只有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們會離開這裡，永遠的離開這裡。到時，你來了，我會履行給你們的約定。”

留下這句話，阿方索根本不給奇牙反應的時間就閃身朝王宮的方向趕去。現在已經是夕陽西沉，街道上總算有了人們的身影。

奇牙恨恨看了眼阿方索，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絕情。撿起地上那件仍留有他味道的斗篷，緊緊擼在手裡，想要扔掉又有些遲疑，最後還是留了下來揣進懷裡。

複雜看了阿方索漸漸變下的身影一眼，對奇莉說：“姐姐，我們走。”

奇莉倒像個沒事人，只是表情明顯冷漠了許多。根本沒看阿方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