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些年浮躁的心也像是靜了下來,她就這麼坐在床邊,一直守她到天明。
“怎麼不殺了我呢?”白若嫻說話一向很簡潔,沒有好奇自己為什麼會遇見她,這裡又是哪裡。
鄔蜀月低頭繡著刺繡,一朵嬌美的牡丹隨著她靈巧的手繪出在布料上:“不喜歡親自動手殺人。”
這個理由聽上去有些可笑,鄔蜀月卻還是一副認真的模樣,沒有絲毫說笑的意思,意思大概就是,想殺你隨時都可以。從白若嫻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起,鄔蜀月就再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一股淡淡的清香傳來,白若嫻聞到這個味道覺得全身舒緩了很多,除了左手有些行動不便以外,身上並沒有出現自己想象中的痛意,她撩開自己的衣袖,發現手腕上裹了薄薄的一層白紗,手臂上其它的傷痕淡化了很多。
“你何苦呢?”知道如果不是鄔蜀月在自己身邊,她怕是早就落到楚瀾清手中,被凌辱的不成樣子。明明身上揹負著那麼多的仇恨,她還是選擇救她幫她,如此做,就不會頻添苦惱與壓力嗎?
手中的針停頓住了,她放下刺繡,起身背對著白若嫻:“這麼多年,你就……”沒有因為白家所做的事情而後悔嗎。
“你就……如此對待自己嗎?”欲出的話卡在喉嚨中,一時間變成了一句慰問。她的餘光可以看見白若嫻單薄的身子,見她有些虛弱,她忍住上前扶住她的衝動,保持著距離,用冷淡的聲音與她交談。
無論語氣在漠然,但言語中的關心是無法掩飾的。白若嫻下了床榻,才發覺那股淡香是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一夜間沉重的身子變得輕鬆了很多,身上的傷痕再漸漸消失。
白若嫻不知道鄔蜀月對自己用了什麼藥,但潛意識覺得她不會傷害自己,拖著有些虛浮的步伐,她走到她身旁,只能看見鄔蜀月的側臉:“想要我怎麼彌補你。”
“你覺得,我救你就是為了讓你彌補白家的罪過?”鄔蜀月憤然轉身,心中有幾分失望。如今白若嫻的個子已經和她一般高,只是她的眼中少了原來的稚嫩與清澈,聲音有些滄桑感。
與她正面相對,鄔蜀月才驚覺她的變化是這麼大。只是,她誤會了白若嫻話中的意思,以為她在鄙夷如今的自己,哼笑說道:“就算要彌補,你也沒有那個能耐。”
順手拿過一旁的佩劍,丟到白若嫻手中,看見白若嫻吃力的接住,她冷笑道:“連劍都拿不起來,你有什麼資格去彌補別人?”
說話間,幾根銀針揮出,白若嫻躲避不過,閉上眼睛偏過了頭,耳邊可感受到一陣冷意,有冰冷的觸覺經過她的臉頰。
“以前在牢房中,你身受重傷時,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麼,現在連我的幾根銀針都躲不去。”鄔蜀月嘲諷地說道,走上前去拔下深陷入牆中的銀針,手一揮便不見了針的影子。
身處在客棧之中,都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雖處處都有意針對白若嫻,但鄔蜀月沒有傷害她分毫。白若嫻低頭看著手中的劍,左手的傷勢讓她無力將劍拔出,若今天站在面前的是葉離涵,她怕是直接會被她殺死,白若嫻頭一次感覺自己有些任性了。
她可以贏得狡猾的狼群,但卻無法戰勝人心,一些人的蛇蠍心腸,比狼群還要狠毒。葉離涵的樣子在她腦中越發清晰,白若嫻咬了咬牙,一言不發地看著鄔蜀月。
知道她有傷在身,鄔蜀月不想傷了她,丟給了她一瓶藥物:“留在我身邊,幫我復國。”
瓷瓶上帶著精美的紋圖,白若嫻搖了搖頭:“我不能留下。”
“為何?”
“祁國殺了我的孩子,這一切,我都要還回去。”
“那怎麼行,你想死,也應該死在我手上才對。”
她繼續嘲笑著白若嫻,當然知道白若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