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揮出,刺向丞相。
這一刀沒有刺入他的死穴,卻也足以留下重傷。在邶瀾王揮出匕首的那一刻,有弓箭手快速反應過來,將羽箭射向兩人。
白若嫻可以聽見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受到邶瀾王的身上用溫熱湧出。
我會,保護你的。這句誓言,猶如在耳旁,白若嫻的眼中盈滿淚水,所以的危險都被他抵擋在外。
匕首深深刺入丞相的腹部,丞相顫抖的手捂著傷口,指著兩人憤恨說道:“殺了他們!”
邶瀾王將背後的箭拔出,他悶哼了一聲,丞相的話語剛落,他就將帶血的羽箭揮向了他。
同一時間,丞相拔出身旁侍從的長劍,刺進了邶瀾王的體內。
“不!!!”白若嫻悲痛地大叫道。眼睜睜地看著長劍刺進他的體內,她想用手去護,劍刃從她手心中劃過,帶著她手上的血,捅入了邶瀾王的身體裡。
這種絕望感、窒息感,比楚瀾君拿劍傷她時,還要猛烈千倍萬倍。
她以為,她的心已經死在了楚瀾君的劍下。而今日,她才發現,她的心還是會疼的。
有數支羽箭射過來,白若嫻沒有躲避,除了邶瀾王,她的眼中再也裝不下其它了。
就在這時,凌厲的掌風打落將要射向他們的羽箭,風陌涵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人,他將那把很少出鞘的劍抽了出來,出劍時,許多人血濺當場。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血洗了死牢。丞相已經被侍衛帶著逃走。
鄔蜀月很快帶人包圍了這裡,白若嫻將小世子交給她時候,她就知道,她定會做出冒險的事情。
鄔蜀月進入死牢,走到白若嫻身邊,白若嫻已經滿臉淚水,她眼中一片麻木,低低地說了兩個字:“救他。”
邶瀾王漸漸昏迷,卻還緊緊地握著她的手,一刻都沒有放鬆過。傷勢如此嚴重,鄔蜀月皺了皺眉,求助地看向風陌涵。
楚國暫時不能停留了,王府中的人都發放了銀兩,送回了家中。秦依媣還被丟在王府中,沒人顧及她的死活。
嬋州是最好的避難場所,楚國沒有人認識風陌涵,也不會將這個血洗死牢的男子,和嬋州城主聯絡到一起。鄔蜀月請了最好的大夫,一路上為邶瀾王療傷。
白若嫻就一直陪著他,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快馬加鞭去了嬋州,邶瀾王的狀況很不好,身上的劍雖被拔出,但傷口在感染。
嬋州宮城不缺名醫和貴重的藥品,那裡的大雪變成了小雪,陽光也比上次明媚了一些。
風陌涵坐在屋簷上,吹著冷風,看著遠方的場景,半個時辰都沒有動。
是鄔蜀月求著他,他才陪著她去劫獄的。他曾經立誓不管俗世,可如今,這一切都被打破了。他不僅管了,還把一些人一些事一起帶進了著寧靜的宮城中。
“你還在生我的氣。”鄔蜀月踩著梯子走上來,給他帶了一罈酒。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為你生氣?”風陌涵接過她手中的酒,冷笑了一聲,沒有正眼看過她。酒被溫過了,風陌涵的手頓了頓,但臉上的神色沒有變。
鄔蜀月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她微微一笑,將話題轉到其它地方:“這些年,你過的可還好。”
風陌涵拿著酒罈,沉默了許久,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很好。”
看著他這麼躲避自己,鄔蜀月的心中有些澀意,她從身旁抓了一把雪,輕輕地揉捏:“邶瀾王,傷的很重,他……”
“他不會死的。”風陌涵說這話時,心中有些底氣不足。他轉身飛下屋簷,丟下鄔蜀月一個人。
鄔蜀月手中的雪球已經成形,一個小小的雪人站在她的手心上,漸漸融化。她看著它,表情有些落寞,對著風陌涵走遠的背影,她將雪人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