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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就算是太子妃你,恐怕也難逃責難。你本來不必蹚這一趟渾水,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池蔚作為柳家的人,當年是陪著柳浣雪嫁進宮裡來的,因此,這些年裡她並非沒有私逃出宮的機會,而是缺少一個能夠出宮的理由。她註定了今生今世都是柳家的人,若是私自逃走,那麼這個罪名必定會怪罪在太尉的頭上,連帶著柳浣雪也會跟著被責罰。長公主忌憚柳家已久,又怎麼會甘心放過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呢?

而如今,若是從姜凝醉的手裡拿到了長公主的令牌,那麼她此番潛逃出宮,這份罪名必定會落在私自給予她令牌的姜凝醉身上,也就與柳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此一來,便也就了了池蔚最後的顧忌和擔憂。

“就像你有你辜負不得的人一樣,”姜凝醉看著手裡刻著翔鳳圖案的令牌,眉目低垂,看上去一片靜默。“在這宮裡,也有值得我甘願冒險的人。”

而這個人,就算姜凝醉不說,池蔚也能猜得到答案。大概也就只有那樣站在高處卻孤傲寂寞的王者,才能讓向來清高淡漠的姜凝醉不惜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撐著桌子站起身,姜凝醉走到池蔚的身邊,將手裡的令牌交到她的手上,“當日你入獄之時,側妃不惜在雨裡為你跪上數個時辰,只為求長公主見她一面。我看得明白,在側妃的心裡,你比什麼都要重要。所以池蔚,為了她好好活下去,這於她而言,才是最好的良藥。”

池蔚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可是在聽到柳浣雪的名字時,她眼裡的那抹動容瞞不過姜凝醉的眼睛。說著,姜凝醉看見池蔚接過了她手裡的令牌,她收回手,轉身重又在破舊的木桌前坐下,自斟自飲起來。

“去過韶華殿之後,一路往西走,那裡有幾座廢棄的宮殿,看守也最薄弱。”酒已經喝出了苦澀的味道,姜凝醉抿了抿唇,道:“池蔚,不管宮裡發生什麼,不要回頭。”

牢門因為之前姜凝醉進來,所以還未來得及落下鎖,池蔚只需輕輕一挑,牢門便吱呀一聲作響,順勢打了開來。池蔚的左腳剛剛踏出宮殿,似是想起了什麼,她回頭看了一眼背對她坐在桌前的姜凝醉,略一沉吟,道:“最初在太液池畔遇見太子妃,便知你與我是一類人,皆不屬於這個殘酷的皇宮。而在這裡,是我們越界了。”

姜凝醉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垂下的眉眼隱在一片渾濁的陰影裡,看不清她的表情。

見姜凝醉沒有說話,池蔚朝著她微一額首,道:“後會無期。”說完,她的白衣掃過地牢潮溼的大門,只一晃眼的時間,就消失在了大牢陰暗深邃的走道里。

耳畔早已沒有了池蔚的腳步聲,姜凝醉緩緩抿下杯中最後一口酒,苦澀的味道充斥在舌尖嘴角。

其實來之前,寧皇后曾經給過她兩個選擇,除掉池蔚,或者放她走。可是她終究沒有狠下心來,或許池蔚說得對,在這個冷酷的皇宮裡,心軟是一個人最大的弊病。而在這裡,她終究與池蔚一樣,是個格格不入的入界者。

想著,姜凝醉突然聽見青芙在牢門外低聲喚了她一聲,她聞言回過頭來,就看見看管牢門的牢頭率著幾名獄卒匆匆忙忙地走進來,神色怪異地道:“娘娘,那池護衛。。。。。。”

“是我放她走的。”聽見牢頭小心翼翼的問話,姜凝醉低頭摩挲著刻有精細圖案的酒壺,聲音清冷卻不失鎮定,道:“不過宮裡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們只管守好這地牢,不論池蔚出了什麼事,自有我一人扛著,只要不多問,我定可保你們安然無恙。”

牢頭低頭思索了一番,畢竟池蔚是拿著長公主的令牌出獄的,他們見令牌如親見長公主,所以放池蔚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現在再派人去追池蔚,不論追到與否,那都是要責怪他們看守不周的,還不如裝懵賣傻,到時長公主若要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