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隨口應了一聲,顏漪嵐顯然對於這個問題不願多談,她的神情懨懨的,透著那麼一點疲倦。
顏漪嵐眉眼之間掩不住的倦怠惹得央玄凜心下一疼,他眼眸漸轉深邃,輕撫著左手的碧玉扳指,沉聲道:“看來是孤王心慈手軟了,近來東楚的禍亂顯然是沒能讓吳王收斂。”
“果真是你?”近年來東楚一直禍事不斷,雖頻繁,但是卻並未造成多大危害。顏漪嵐一直有所懷疑,如今聽到央玄凜這麼一說,她才明瞭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想著,顏漪嵐看向央玄凜的目光帶了幾分警告,冷道:“顏國的事,我自會處理,就不勞北央王費神了。”
央玄凜默然抿了口茶,道:“吳王最近的野心愈見擴大,連孤王身在央國也有所耳聞,你不會沒有察覺。”說著,央玄凜放了手裡的茶,眼瞼微斂,便凝成一抹格外陰冷的目光,“鳳儀,該動手了。”
“我明白。”
顏漪嵐說著,偏眼看見碧鳶從營帳內走回,她收回思緒,沒有再多說什麼。許是感覺到了顏漪嵐的視線和心思,碧鳶快步走回她的身邊,附在她的耳邊輕道:“殿下,嚴御醫已經替太子妃診治過,傷口未傷及筋骨,並沒有什麼大礙。”
微微點了點頭,顏漪嵐示意碧鳶退下,隨即,她回頭笑看了央玄凜一眼,笑意嫵媚而深重。“說起來,我倒是很有興趣問一問北央王,關於剛才賽場上的鬧劇,北央王打算如何收場?”
“你也說了,不過是一場鬧劇而已。”央玄凜輕瞥了一眼碧鳶,不以為意道:“這次是祈月闖的禍,孤王日後定當嚴加管教。”
“怕是關心則亂,只會愈加放縱吧?”似乎並沒有打算要賣給央玄凜這個面子,顏漪嵐謔笑起來,衝身後的碧鳶揚聲道:“去,把祈月公主請過來。”
無論顏漪嵐的表面看上去如何的成熟內斂,都無法掩蓋她骨子裡的惡劣狡黠,卸下外表的穩重城府,她的性子其實比誰都要睚眥必報,偏偏還極其的護短。
瞧著顏漪嵐的模樣,央玄凜一眼便知她定是不打算善罷甘休,想著,他不覺有些頭疼又有些好笑,道:“別玩得太過火。”
“放心。”顏漪嵐說著,唇邊滑過一抹微笑,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惡劣至極。“我再怎麼過火,也不及你的好妹妹。”
祈月來得時候,臉上的表情還帶著些許忐忑,她一邊不安地拿眼光打量著看臺上的顏漪嵐和央玄凜,一邊一個勁地往顏靈戈的身後躲,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將祈月的模樣明明白白地看進眼裡,顏漪嵐始終是笑著的,只是笑意看上去並沒有多少愉悅和善意的成分。她一手輕支著頭,一手抬了抬,道:“來。”
顏漪嵐生了一雙極其嫵媚的眼睛,可是那其中藏著的卻不全是妖冶的風華,更多的是一種逼人心魄的氣勢,猶如一把鋒銳的寶劍,眼瞼稍稍眯起,便能駭得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祈月一陣地膽戰心驚。
“長公主。”
許是自小生長在皇宮之中,祈月自然而然沾染了宮裡的習性,央國向來在四國之中堪稱翹楚,所以祈月的性子也難免心高氣傲一些,就算她心裡喜歡顏君堯,可是對於顏國,卻也是從未看在眼裡的。但是不知怎麼地,祈月如今面對著顏漪嵐,單單只是凝視著她那雙宛若能洞察一切的明眸,便會感到一陣心虛。
“先前的比賽,你既然贏了,本宮自然是要替凝醉履行承諾的。”
“不不不。”顏漪嵐不提比賽還好,一提起來,祈月心裡更是愧疚得無地自容,她連忙擺手道:“我不過是同太子妃開了個玩笑,長公主不必當真。”
“哦?”顏漪嵐依舊是笑,她接過碧鳶遞來的茶,微微一抿,笑意深重地打量了祈月一眼,語氣仍是漫不經心的。“輸了便是輸了,怎能當做兒戲一笑了之呢?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