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思鬱第一次親眼見到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她心下駭然,沒過多久她便反應過來,去攙扶著地上的人起身。 地上的人嘴唇蒼白卻臉頰泛紅,看上去虛弱無比的樣子。 她剛一摸到鬱歡笑的手,就被燙到了。 謝思鬱驚呼道:“你發燒了?” 鬱歡笑沒有說話。 謝思鬱將她從地上扶起來,但是地上的人體力不支,剛站住就軟綿綿的倒在了她身上。 將近一百斤的重量,壓得謝思鬱差點倒下去。 她從小也是沒有幹過體力活的人,這會兒費盡全力的支撐著身上的人。 她好像暈過去了。 腦袋無力的搭在她的肩膀上,炙熱的面板透過衣物有些燙人。 謝思鬱犯難了。 這樣她怎麼挪得動? 她一邊扶著鬱歡笑,看著門外自己騎過來的腳踏車,腳踏車後座裝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車斗。 這座倉庫往南的山坡上有一片野雛菊,她今天是打算摘一些回去扎花環的。 沒成想路過這邊聽到有人求救,野雛菊花沒有摘到,倒是救了個人。 還是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雖然因為她平時留心霍家的新聞,已經知道有個和她長相一樣的人頂替了她,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謝思鬱支起身子,將鬱歡笑背到自己身上,走出車庫,再將背上的人放到腳踏車後座的車斗裡。 這麼一番下來,她已經累得夠嗆。 腳踏車後頭載了一個人和自己一個人騎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謝思鬱哼哧哼哧的騎著腳踏車踩了二里地。 終於到了。 這是一個還未開發的古鎮,周邊地區都是一些小山坡,地勢崎嶇,這裡像是一個被圍繞的小村子。 古鎮裡生活的人家不多,只有十來戶。 每家每戶都做些手工藝品,他們以此為生,白天的時候可以拿到這邊的一個商業古鎮去售賣。 謝思鬱騎著腳踏車路過一條巷子,在一戶人家前停下了。 她熟練的撥開院子門上拴著的鎖,將腳踏車推了進去。 院子裡沒有人,只有一條條的木架子上掛著無數的紅香囊,還有少數的編織物。 謝思鬱去開啟一扇房間門,又費力將鬱歡笑背到自己身上,揹著她進了屋,小心的將她放到一架木床上。 謝思鬱去打了熱水,擰乾毛巾,給鬱歡笑擦拭了一下佈滿血汙的雙腳。 這雙腳應該是光著跑了很久,有些血漬都已經幹了,黑乎乎的一片。 好不容易擦拭乾淨,她摸著體溫卻燙得驚人,給床上的人蓋上被子,謝思鬱就去找屋子裡的藥箱。 找到退燒藥,她取出來兩片,再拿過桌子上的一個搪瓷杯子,從保溫壺裡倒了些熱水。 謝思鬱自己抿唇試了試水溫,剛剛好。 她走到床邊,看到床上的人睡得極其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睫毛時不時 輕顫兩下。 她蹲下身來,貼近她的耳邊,叫道: “喂,你醒醒!” 床上的人有了些反應,但只是哼唧了一聲又沒了動靜。 謝思鬱聲音大了些,接著叫道:“喂!” 床上的人驚了一下,但是眼睛還是沒有睜開,只是嘴裡嘟囔著:“謝思鬱……” 燒成這樣了嘴裡還叫著她的名字呢…… 謝思鬱沒轍了,這樣子下去怕是要燒傻了。 她只好坐在床頭將人扶了起來,然後把藥塞進嘴裡,再一口一口的灌水進去。 好不容易確定她將藥吞下去了,才將人扶著繼續躺下。 也不知道這是得罪了誰?又被關在倉庫裡多久了? 謝思鬱看著床上的人嘆了聲氣,轉身進廚房去打算準備些吃的,等她醒了不至於餓著。 謝思鬱本來是不會做飯的,就像所有人瞭解的一樣,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但是自打來這個鎮子上一個多月,她已經學會處理一些簡單的食材了。 比如,往鍋裡放米放水熬個粥,再煮個雞蛋、燙個青菜。 鬱歡笑是在一陣米香中醒來的。 她晃了晃自己不大清醒的腦袋,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靠在床頭看著這間屋子,這居然是個木屋,但是建得倒是精巧,房間裡也乾淨簡單。 她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人。 她明明見到謝思鬱了。 那是謝思鬱吧?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正當鬱歡笑困惑的時候,有人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