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竟煊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 霍文常懶散的坐在椅子上,隔著窗戶的欄杆看著霍竟煊,語氣不屑。 “什麼兒子殺兒子的?你是車禍將腦子撞傻了吧?” 霍竟煊在把玩著水性筆的手指一頓,雖然對於霍文常裝傻這件事他覺得很可笑,但是他這句話算是說得很準確。 他腦子雖然沒傻,但確實是撞壞了。 但是這能怪誰?還不是得怪他嗎? 霍竟煊來了這麼久,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直到現在臉上才有了些表情。 他看著霍文常,眼神裡帶著涼涼的殺意:“我的車禍,霍文常,你果然很喜歡製造車禍。” “呵……”霍文常不屑的冷笑一聲,“關我什麼事?” 反正他堅信霍竟煊拿他沒辦法,只要他拿不出鐵證,他就不會認。 “你是覺得我拿不出證據?” 霍竟煊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霍文常斜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霍文常,你覺得我需要證據嗎?”霍竟煊又恢復了那副淡淡的樣子,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你知道的,你現在的罪名就足夠你在監獄裡待上一輩子了。” 霍竟煊又重複了剛剛的話。 “這兩場車禍有沒有證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後再也沒有出來的機會了。” 霍竟煊看了看這個昏暗的房間,又看了看呆滯的霍文常,這個意思很明顯。 霍文常又怒了:“霍竟煊,你敢不將你爺爺放在眼裡!” “大伯……你放心,你做的那些事,我都會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告訴爺爺。” 霍竟煊微微扯了扯嘴角:“你覺得他是會相信我,還是會相信在這裡的你?” 霍文常眼裡的希望一點點破滅,看著霍竟煊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殺了他。 他和霍竟煊父子鬥了一輩子,鬥贏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輸給了他弟弟生的這個小兔崽子。 “這命,是你欠我爸的。” ——— 霍竟煊出來後,坐到車上閉著眼睛吩咐江鴻:“回去吧。” “霍總,回老宅嗎?” 江鴻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霍竟煊皺著眉睜開眼睛,破天荒的問了一句:“我以前一般回哪裡?” 江鴻如實說道:“以前一般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套房,您長租了十年,後來有段時間您喜歡回昌南公館。” 他又補充了一句:“在您遇到鬱小姐之後。” 霍竟煊擰眉回憶著,在他的記憶裡都還沒有這兩處居所,但是現在他是時候該瞭解一下這十年的自己了。 “那去昌南公館。” “好的,霍總。” 趙伯看到霍竟煊出現的時候,整個眼眶都泛著淚花。 霍竟煊出事這麼久,他都沒有見到過一眼,只聽老宅傳來訊息說是沒有了生命危險。 趙伯一直心心念唸的記掛著,想著過了這麼久,既然霍竟煊的身體好了,怎麼也不來這邊看一看了。 現在見到霍竟煊完好無損,身體更是看不出一點傷勢,趙伯才放下了心。 “霍先生,您總算記起我這老東西了,可算來看我一眼了。” 趙伯擦著眼角的淚,嘴裡跟霍竟煊抱怨著。 霍竟煊看到趙伯的激動心情不亞於趙伯。 趙伯是從小跟在他爸爸身邊的,也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現在的趙伯比他記憶中的要蒼老了不少,但是聽著聲音洪亮、看上去身板健壯,想來是身體不錯。 霍竟煊又注意到了趙伯的稱呼,剛剛他叫他“霍先生”,在他爸爸還在世的時候, 趙伯都是叫他“小少爺”的。 “趙伯,您怎麼在這兒?”霍竟煊問道。 他醒來之後,好不容易接受了他爸爸去世的事實,他一直以為跟在他爸爸身邊的人除了一部分留在霍家老宅,其他的都已經離職了。 現在在這裡見到趙伯,霍竟煊確實很意外,又很驚喜。 趙伯聽到霍竟煊的問話,眼淚都忘了擦。 因為霍竟煊的訊息一直都封鎖著不往外傳,所以他能知道的很少,到現在都不知道霍竟煊失憶了。 “先生,你說什麼呢?”趙伯茫然的問道。 “沒事。”霍竟煊也回過神來,“我的意思是,趙伯您在這裡多久了?” 趙伯還是有些疑惑,但他如實的回答道:“這座公館被您買下了五年,我就在這裡五年了。” 霍竟煊深吸一口氣:“進去吧。” 霍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