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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航站在那裡，望著海州城一動不動的，已經有半個時辰了。瘦削的身子，在寒風中屹立著，猶如銅鑄般穩定。

馬成海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公子為何還要餘來發擔任幫主職位？”

“怎麼，想不通？”童航沒有轉身，依舊望著遠處。

“餘來發是個有野心的傢伙。”雖然童航沒有轉身看他，馬成海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恐怕不要操控。公子賞了他一刺，以他愛記仇的性子，留下恐怕是個禍害。”

童航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說道：“這就是我讓你除掉孫繼海的因由。”

除掉孫繼海的因由？看著童航那帶著童真的微笑，馬成海一陣恍惚。一個帶著天真微笑的孩童，跟自己說著權謀，他想笑，可又不敢笑。

“餘來發有野心，很好，就怕他沒有野心。有野心他才會將黑虎幫做大。”童航這樣說，馬成海還是明白的。有野心的人才能不折不撓的朝著一個目標奮鬥，那怕前面荊棘再多也會奮勇向前。

“我不能做黑虎幫幫主，原因你是知道的。”公子是皇上，當然不能做一個江湖上的幫主，馬成海點了點頭以示明白。

童航見馬成海點頭，又說道：“你能做麼？不能，我身邊不能沒有你，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是這樣。”一聽這話，馬成海不禁熱血澎湃。

“陳嵐，孫繼海，餘來發三人，也只有餘來發最適合，所以我選他。我為什麼傷他，是有原因的。”童航沒有說下去，只是轉過身去，又望著海州城出神。

天，慢慢的暗下來。海州城在寂靜中僵臥著，沒有絲毫活氣。各家各戶的油燈，在暗夜中只剩下點點昏暈的光點，模模糊糊的。

馬成海看著童航的背影，輕輕的噓了口氣，他知道公子會繼續說下去的。

果然，公子又開口了，那聲音飄渺猶如在天際。“可他畢竟想害死齊幫主，不給他點教訓，他還會害別人，在以後他極有可能會害我。給他一刺，讓他知道我有能力傷他，也能要他的命。當著他的面，拳擊陳嵐也是故意做給他看的。”

陳嵐武力值沒有餘來發高，但他的遠端攻擊和臂弩也不是吃素的。童航知道陳嵐臂弩的厲害之處，但他更知道馬成海在自己身邊帶給自己的安全係數有多高，所以才在餘來發面前用此殺雞駭猴的險招。

“至於孫繼海，用意有二。”童航整理了一下思緒，繼續說道：“孫繼海雖然跟他餘來發走得近，但他們倆純屬貌合神離的組合，這點餘來發比我們更清楚，他既然想害齊幫主自立，焉知孫繼海對他沒有這樣的心思？這樣做，其實我們也算幫他坐穩幫主之位。他定會對我們感激不盡。其二，孫繼海在餘來發即位之初肯定會死心塌地的幫餘來發，餘來發在趙啟軒的擒肘之下定會對孫繼海委以重任進行拉攏，會對我們造成很多不便。估計餘來發這個莽夫，目前眼裡只有幫主之位看不到孫繼海的好處，可難保等他坐位之後還看不出這個好處啊。與其等到那時尾大不掉，還不如現在就做掉孫繼海。”

四處靜悄悄的。崖下山谷裡的市集道路兩傍的氣死風燈燈火通明，偶爾有小隊巡邏，在崖上看得清清楚楚。山谷裡的訓練場上，還有小隊在進行夜訓。這在朝廷的軍隊中，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因為在這個時代，牛是主要的勞動力，是不能隨意宰殺的，豬更是稀少，人都吃不飽怎麼樣養豬，何況國姓與豬諧音。種種限制，老百姓吃肉食簡直就是一種妄想。胡蘿蔔更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種舶來品還沒有傳進來。這大明朝，夜盲症就是一通病。可這黑煙崖山谷就是一另類，自童航發現夜盲症，就率黑虎支隊四處大肆偷竊為富不仁的富戶和官族的耕牛肥豬，雖然富戶和官族上告不少，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