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想要見到我,我都不能過去探望她。
我必須讓她對我死心,否則,我將是她人生旅途中,最大的障礙。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我手裡捏著的手機又再次傳來了歡快的鈴聲。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如煙。
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自己務必要以一個愉快輕鬆的態度去接她的電話。否則萬一因為我的壞心情而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後果,那樣事情可就不好辦了。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點:“如煙,這個時候什麼事?”
“啊,沒有打擾到你吧……”如煙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急切。
“沒有,怎麼了?”
“是這樣……安澈喝醉了,我和美嘉應付不來,你……如果方便,能不能過來幫個忙……”
“喝醉了?”我機械地重複著她的話,愣了一瞬,才繼續問,“有多醉?”
“要多醉有多醉……”如煙的聲音裡都帶著些許哭腔,“要是有解酒藥什麼的,也麻煩你帶過來,我和美嘉都不懂。”
“知道了,是在軼蘭嗎?”
“恩,是的。”
“你們再堅持一刻鐘,我就到。”
“實在太謝謝你了!”
掛下電話,我就開始滿屋子的找衣服。
我心裡想著要是安澈喝醉了,弄不好會吐得到處都是,我還是穿件舊衣服過去會好些,反正他醒了以後都不會記得我去過,沒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當然,我也沒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能力。
江風聽見動靜,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但是對我說:“姐,你不就做個月薪還沒我生活費高的編輯麼?怎麼大晚上的還要加班?”
“你個小屁孩不懂社會人的辛苦,一邊玩去吧。”
“誰稀罕管你。”江風噓了一聲,“走好不送。”
“……”
離開家後,我騎著腳踏車一路飆到了軼蘭。不過在逆風疾馳的一路上,我倒還隱隱在思考著為什麼程安澈那麼穩重淡然的人都能喝醉,也同時思考著為什麼程安澈喝醉了之後會出現在軼蘭。
他和戚如煙總不會在這短短的半個月裡領了結婚證然後同居了吧?
懷著各種稀奇古怪的念頭,我很快就到了軼蘭門口。
軼蘭的門上掛了塊“暫停營業”的牌子,裡頭也沒亮著燈,只是沒有關門。
我摸索著走進店去,還好從裡院透出來一些光,讓我能勉強分辨出書吧內那些障礙物的位置,否則我絕對會撞到桌椅上去。
我熟門熟路地走到去過兩次的、靠右邊的、隱藏在箭竹之後的房間,還沒邁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還真是,夠醉的。
“你們還好吧?”我站在外頭敲了敲門框,示意她們我已經出現了。
“喬編,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如煙遠遠地對我說,“你自己進來吧。”
我順了順氣,往裡面走過去。在這個時候,我最怕也最不願意看到的,大概就是程安澈發酒瘋的樣子。
在我的概念裡,程安澈就是一個符號,安靜、簡潔、不言不語。如果有朝一日他在我面前跳脫衣舞,我大概……
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喜歡他了。
在往房間深處走的那幾秒的時間裡,我一下子回憶起了楊陽曾說過的話:當偶像走下神壇的時候,你這種偽善的信徒的崇拜也就該終結了吧?
也許今天,就要被她一語成讖了。
我慢慢靠近了屋裡人氣聚集的地方。乍一看去,卻只見程安澈安靜地倚著櫃子,側靠在如煙的身上睡著,呼吸平穩,並沒有什麼異常。
“什麼情況?”我指了指程安澈問。
這個時候,美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