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工作人員拿來繃帶和消毒水將祁凱血肉模糊的傷口一層層纏上了,看起來終於不那麼嚴重了一些。代高峰直起身來看著他們動作,一顆領頭羊老大哥的心都快被操碎了。他不免有些杯弓蛇影,四下掃視周圍的人群,發現少了兩個,心立馬高高提起:&ldo;肖馳和林總呢?&rdo;
祁凱原本悶著頭髮愣,聞言腦袋猛然抬了起來,由於動作太快,差點扭到脖子。
&ldo;是啊是啊。&rdo;代高峰周圍的幾個人也紛紛發問,&ldo;這倆人怎麼又不見了?不會是出事了吧?&rdo;
祁凱張了張嘴,聲音沙啞:&ldo;他們‐‐&rdo;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部包圍了過來。
&ldo;他們……&rdo;祁凱遲疑片刻,鬼使神差地將原本想要出口的後半句話嚥了回去,&ldo;……他們應該……回房間休息去了……&rdo;
祁凱摔得太重,夏威夷又是如此炎熱cháo濕的氣候,代高峰信不過當地的醫院,因此拍板決定第二天提早回國。
他領著一眾操心的大夥兒回房間休息了,祁凱卻睡不著,他怔怔地坐在酒店內大堂臨近沙灘的酒廊裡,點了一瓶威士忌發愣。
頭頂的星空就像是這兒世界捉摸不透的規則,他怎麼都想不通,林驚蟄和肖馳這兩個男人怎麼會搞在一起。
他點了一根煙,捏在指間,望著火星處升騰而起的那一縷煙霧,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嗓音‐‐
&ldo;有煙嗎?&rdo;
他猛然回過頭,牽動著受傷的腿都險些磕在桌腿上,視線定定望著後方出聲的人。
林驚蟄又換了一身衣服,是酒店裡提供的當地風格的寬鬆的度假服。熱帶流行的鮮艷布料十分契合他的膚色,寬鬆的尺碼也令他的體型看上去越發修長。他的寸頭許久沒去剃了,長出約莫四到五厘米的長度,可能是剛洗完澡沒吹乾,就這樣濕漉漉地隨便朝後捋了一把。濕潤的髮絲從頭頂分開,有幾縷翹起朝兩側垂了下來,打在他光潔的額頭上,平白便多了兩分放蕩不羈。
祁凱對上他的視線,陷入短暫的迷茫。
林驚蟄沒得到回答,輕輕嗤笑了一聲,他一手撐著祁凱坐著的那張沙發的沙發背,手臂微微用力,便跳坐在了沙發背上。
祁凱被嚇得朝後仰了仰,差點從座位上滑下來,林驚蟄卻只是淡淡伸出攤開的手。
&ldo;……&rdo;
祁凱在這樣平靜的對峙中掩飾性地端起桌上那杯幾乎沒碰過的酒喝了一口,然後才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遞給對方。
林驚蟄這次沒黑他的煙,只給自己點了一根,便將煙盒和打火機丟在了沙發裡,背過身去抽了一口。
祁凱拖著那條腿回頭看他,林驚蟄弓起瘦削的背,俯首將手肘都撐在了腿上,微濕的頭髮因為低頭的動作從頭頂滑落下來,遮擋住前額。黑暗中的林驚蟄看不清表情,只能看清抽菸時懶散的動作,聲音也比較往常沙啞一些:&ldo;膽兒真小。&rdo;
他話說的含糊不清,內容卻明顯意有所指,祁凱看著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又感受到自己膝蓋處傳來的疼痛,當即就氣不打一出來:&ldo;變態!噁心!&rdo;
林驚蟄也不生氣,輕笑了一聲,回首笑盈盈地看著他:&ldo;嚇到了?&rdo;
對方那雙明亮的眼睛在微笑時略微彎著,這使得他看起來十分平和,祁凱莫名覺得自己反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