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不能忘記的。”東方不敗心中方自微微一沉,卻聽曲非煙輕笑道:“你這個師父雖然是很好的,可我偏偏又不想僅僅只做你的徒兒,我可真是貪心極啦!你說該怎麼辦才好?”
東方不敗心中一震,霍然抬首,道:“非煙,你——”曲非煙展顏一笑,垂下了首,低聲道:“不管今後如何,我總是會陪你一路走下去的。”
東方不敗靜靜凝注她半晌,右手微抬,指尖緩緩沿著曲非煙眉際下移,終於落在她的頰上,隨即左袖一揮,將她牢牢裹在懷中。雙足輕點,在雪地上飛掠而起,片刻間便將蘇普和阿曼二人遠遠拋在了身後。曲非煙低呼一聲,抬首望向東方不敗的容顏,見他唇角微勾、眉梢含笑,顯是心中喜悅之極,索性也不出言阻止與他,只淺淺一笑,輕輕倚在了他懷中。
東方不敗環著曲非煙奔行了極久,直到日頭落下復又升起,腳步才漸漸慢了下來,兩人相攜走上一座小小的山丘,並肩而立,靜靜凝視著初升的朝陽,曲非煙覺得心中一片安寧平和,心道:“若是永遠這樣下去,卻也是很好的。”轉目望向東方不敗,卻正對上他望來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此間既已事了,兩人便即轉向東行,不時駐步賞景。此時雖已入冬,曲非煙卻只覺得心中暖融融地,簡直希望這一段旅程永遠繼續下去才好。
過得幾日,兩人入了嘉峪關,曲非煙突地省起一事,向東方不敗道:“上次福州分舵舵主司馬大背叛,我們走得急了,卻是還未曾派遣新的舵主,黃伯流年事已高,一人兼任兩地舵主,恐怕精力不濟,恐怕我得前去福建一趟……”東方不敗道:“那又有甚麼了,我陪你走一趟便是。”見曲非煙神色遲疑,笑道:“莫非你覺得我非要回轉黑木崖閉關,才能練成那乾坤大挪移麼?這一路上的七八日,我已將乾坤大挪移練到第四層啦,想來不日便能練至第五層。”
(十四)仙霞嶺上
曲非煙喜道:“那便太好了。”東方不敗頷首笑道:“我練成第五層功法,隱患便消弭無形,自然是極好了。”曲非煙見他直直注視著自己,面上笑意吟吟,想到那日在紫荊堂中東方不敗所說之言,頰上一燒,嗔道:“你這樣說,是甚麼意思?”東方不敗大笑道:“有甚麼意思?我怎麼不知道?”兩人說說笑笑,向福建而去。一日間到了浙江境內,兩人轉上官道,東方不敗忽地開口道:“此地有一處險景,你想不想去看看?”他知道曲非煙性喜尋幽探古,因此每到一處地方,便將此處的勝景一一說出,以供她遊賞。
曲非煙奇道:“甚麼險景?”東方不敗道:“據此地二三十里,有一處山峰,名為仙霞嶺。地勢險峻,頗值得一遊。”曲非煙不由意動,沉吟道:“但這樣一來,是否會耽誤路途?”東方不敗笑道:“直接翻過仙霞嶺,也可到福建地界,比起從官道上行走倒還近些。”兩人轉了方向,沿山路而行,走得個許時辰,路途逐漸崎嶇,地勢亦是漸高。一路走來,竟是幾無人煙。
兩人來到山腰之處,月已中天,忽見前方山坳中一行人匆匆而行,均是身著黑衣,面蒙黑巾,僅為首那人腰間繫了一根黃色絲帶,卻正是日月神教長老的打扮。曲非煙凝目望去,微微皺眉,道:“這些究竟是甚麼人?竟敢冒我神教之名!”日月神教教眾的衣角上均印有日月銀紋,這些人的服飾上卻是空無一物,因此曲非煙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蹊蹺。
東方不敗面色亦是一沉,淡淡道:“跟上去看看便是了。”兩人展動輕功追了上去,卻見那些人上到峰頂之處,紛紛散了開來,各找地方隱藏,或是隱在石後,或是隱在樹旁,片刻之後便一個都瞧不見了。曲非煙怔了一下,低聲道:“他們這是想做甚麼?”東方不敗冷笑道:“想是準備伏擊甚麼人罷。”忽聽山下隱隱傳來女子說話之聲,兩人遙遙望去,卻見三四十人緩緩自山腳行來,有尼有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