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中那男子之言。向問天笑道:“可是嵩山派費彬,衡山派劉正風?我向問天的面子卻著實是不小,竟可引得兩位五嶽劍派高手前來觀戰!”日月神教與五嶽劍派多次衝突,他與這兩人倒是相識的,此時雖只聞其聲,但只略一思索,便將二人認了出來。
院中男子還未開聲,賈布已冷笑道:“已到了這般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與故人敘舊……給我將向問天拿下!”這最後一句話卻是向自己手下說的。向問天不住冷笑,忽地身影一晃,已衝至了那些黑衣人身邊,左肘將一名黑衣人撞開,右手卻已扶上了腰間那把奇形彎刀的刀柄。賈布心中一緊,忙喝斥眾人圍將了上來,向問天厲喝一聲,彎刀已猝然出鞘,只聞數聲慘呼,幾名黑衣人被他刀刃挑飛,胸腹間均是一片血汙,眼見便是不活了。賈布面色一變,尖聲道:“向問天,你敢殘殺神教教眾!”向問天抬步前躍,將一名黑衣人踢開了數丈,冷聲道:“我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我!”說話間手底竟是不停,賈布見他如此勇猛,面色更是難看,冷冷道:“向問天,你若再不束手就擒,莫怪我不顧昔日同僚之情了!”右手一揚,院外便推入了幾具水車似的物事來。向問天容色漸肅,緩緩道:“五行旗一向由教主獨掌,想不到連你們也投靠了那東方逆賊!”
那操控水車的幾名教眾雖不發一言,面上卻均露出了慚愧之色。賈布見向問天辱及東方不敗,神色更是猙獰,厲聲道:“向問天!這是你自尋死路!”右手方自一揚,卻聽見向問天道:“慢著!你方才曾答應了那幾位五嶽劍派的朋友不傷無辜,此刻為何又出爾反爾?難道要讓世上英雄皆說我神教是無言無信之輩麼?”賈布不由微微一呆,這水車中所盛的是腐蝕性極強的毒水,沾之點滴便可令人腐爛至骨,端的是狠辣之極。這小院甚是狹窄,若是數箭齊射,即使向問天武功卓絕,恐怕也是難以倖免。但這客棧的房屋俱是以硬木搭就,又如何能經得起這毒水一射?東西跨院中的人雖可無恙,但這正院中的客人恐怕是難以活得一名!他方自猶豫,院外卻驟地傳來了“錚錚”幾聲琴音,其中滿是殺伐之意。
向問天目光一亮,他文武雙全,頗通音律,又與曲洋相交甚篤,又如何認不出老友的琴音?日月神教之毒水雖然厲害,但那水車卻笨重無比,一時之間無法調轉方向,曲洋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只要他以那成名暗器“黑血神針”將那幾名操控之人盡數殺了,這水車又還有何用處?賈布心中卻是暗暗叫苦,他本以為只需守好了這唯一的道路便是萬無一失,孰未料到曲洋竟是自外而歸,以至於陷入了這進退維谷的地步。向問天見曲洋久不出手,以為老友尚未下定決心與東方不敗對峙,正待想個法子激他一激,心思急轉之下,牆外琴韻卻忽轉柔和清婉,隱隱帶了些勸慰之意,繼而又漸漸轉急,卻是古曲“梅花三弄”間詠懷梅花芬芳不屈的一闋曲調。隨即又是“錚錚”兩聲輕響,便再無半點聲息。向問天心思機敏,頃刻間便明白了曲洋之意,心道:“他不願出手,勸我暫時忍耐,以圖大業。”輕輕嘆了一聲,心中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失望。
賈布雖不懂曲洋琴韻中之意,卻也知道向問天殺意已斂,眼珠轉了一轉,竟賠笑道:“向右使可想明白了?若您現在願隨屬下回黑木崖向東方教主賠罪,屬下一定以禮相待。”向問天默然片刻,竟將手中彎刀拋到了一旁,淡淡道:“我隨你回黑木崖罷。”賈布大喜,輕輕道:“得罪了。”親自上前點了向問天幾處要穴,才沉沉鬆了口氣,回首向牆外抱拳道:“多蒙曲長老相助,在下實在感激。”帶著左右擁著向問天退去了。
曲非煙站在窗前,早已將院中之事看了個清楚,她雖從未見過那水車機關,卻也大略能夠猜到其中的竅妙。知道自己險些被向問天所累,亦算是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心中仍自亂跳,卻聽見窗格一響,曲洋已縱身躍了進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