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緊迫,若李広佑追出,她恐怕也有喪身之禍。而且她身無解藥,即使想要相救卻也是有心無力。略一思忖,從懷中取出幾粒“斷筋蝕骨丸”捏開四人下頷塞了進去。這“斷筋蝕骨丸”雖是毒藥,卻也有激發潛力之效,當可將那“悲酥清風”之毒暫時壓制,至於之後幾人能否逃得性命,便看他們的造化罷。餵了藥丸後又反手一把黑血神針撒到洞口,繼而轉身疾行而去,直到行至杭州城外才放緩了腳步。
曲非煙此次吃了個大虧,不由暗自懊悔。她雖向平一指習了製藥之術,但因不喜用毒,身上除了黑血神針及幾樣常用藥物之外竟再無別物,此刻想起來卻是太過託大了……那“悲酥清風”她雖是不會配置,解法卻也是知道的,若此次準備萬全,與那梅莊中四人聯手對敵,也未必不能勝得李広佑,又怎會被逼逃離?這杭州城內雖也有日月神教的暗舵,但其中並無什麼高手,若是她遣人來此,恐怕非但阻不得李、任二人,還會帶來不必要的損失。雖知今日是放虎歸山,卻也是無可奈何。幸喜那囚牢的鑰匙仍在她手中,便是李広佑想要救出任我行,也需多費一番周折。此事既已無法挽回,唯有亡羊補牢,令教內諸人多加小心了。
這幾年來在她安排下已有大半日月神教高層服下了“斷筋蝕骨丸”,卻也不虞這些人會因任我行之事而背叛。但任盈盈在一些中下層教眾內聲望甚高,卻是要提防這些人存有異心。原本她該儘速迴轉黑木崖安排此事,但卻又不想誤了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典,一時間竟是左右為難。半晌才下定了決心,只給東方不敗送信說明了今日之事並囑其小心,自己則在城外那茶鋪取回了馬,向那劉府所在的衡陽城緩緩行去。
行至郊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竟是忽轉陰沉,片刻間便有雷鳴之聲傳來。曲非煙此刻內功尚未到雨滴不沾身的地步,又不願冒雨而行,見前方山壁旁有一山洞,便牽著馬走了過去。卻聽見洞內傳來兵刃交擊之聲,片刻後又復歸沉寂。一個略顯輕佻的男聲笑道:“小師父,你還是莫要做那無謂反抗了,你總是勝不了我的。”繼而又是一聲衣帛撕裂之聲,一個女聲低呼道:“你……你莫要這樣……”曲非煙不由眉頭大皺,她本不欲多管閒事,但聽兩人對話,竟似是那男子想要強行壞去那出家女子的清白。心中暗罵:“這男子真是無恥之尤!”她雖然對敵狠厲,卻畢竟未曾真個親手殺過人,微一沉吟,心道:“不若今日便用這賊子開了殺戒,也免得日後殺人不適。”放開手中的韁繩,緩步向那洞口走去。
便在此刻,卻有一名男子自那洞口側的大石後探出了半個身子。此人似乎已在此良久,但方才曲非煙只顧留意洞內響動,一時間竟是沒有覺察。兩人目光一對,同時怔了一怔,曲非煙上下打量了此人一番,只見他二十出頭年紀,劍眉星目,長方臉蛋,甚是面熟,卻正是數年前在衡山之上見過一面的令狐沖。
此時距衡山一見已有四五年,曲非煙容顏身形俱已大變,令狐沖卻是認不出她了,只道她是湊巧來到此處避雨的百姓,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快些離開,這洞中有個大惡人,莫要讓他傷到了你。”
他語聲雖然極低,但那洞中的男子竟似是武功不弱,卻是將他的話聽了個清楚,大喝道:“誰在外面!”令狐沖面色微變,急聲道:“快走,快走!”反手拔出劍來,向著洞中揚聲道:“田兄號稱‘萬里獨行’,可敢與我比比輕身功夫?”
那洞中的男子沉默半晌,冷聲道:“你這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自河邊一直追蹤到此,究竟想要作甚?”語聲中滿是陰狠之意。令狐沖哈哈一笑,道:“在下姓名不足掛齒,之所以一路追蹤,便是專為壞掉田兄的好事!”他見曲非煙仍是不動,忍不住心中著急,暗道:“這女子莫非是駭得呆了?這卻是麻煩之極!”
曲非煙沉默半晌,忽然開口道:“洞內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