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切割聲和骨頭折斷聲響起,伴隨一聲痛叫,一片血紅從那個人砍斷的左臂湧出,在周邊染成一個血圈,上面還有與身體只有一層皮連著的斷肢。
託德並不害怕這種景象,但卻被那個隊友忍著疼痛也不高喊的勁頭給感動了。
“看到了嗎?”
八哥抹了抹臉上的血跡,說道:“如果你再這樣堅持下去,你也會有這一天的!今天就到這吧,給你點時間多想想,記住!我們的耐心是限的!咱們走!”
一個看守問道:“長官,這個受傷的傢伙還抬回去嗎?”
“不用了,看他也活不成了,就留給少尉做個伴吧,也許少尉看著他慢慢死去會有所頓悟呢,哈哈……”
八哥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又回過身,咬著牙恨恨的又向那個傷兵踢了幾腳,才帶人離去。
託德至少肯定,這個隊友曾經把這個小個子折磨夠嗆,才會讓對方如此下毒手。他緊張的撕下自己的衣襟,用力綁在上士的斷臂上,止住血流。然後四處張望,找可用的東西,可是牢房裡什麼也沒有。沒辦法,託德只好把自己衣服厚厚的包裹住上士的斷臂,除此之外沒什麼其它可做的了。
“新舊傷都有,看樣子,如果沒什麼辦法,他挺不到明天早上了。”
過了兩個小時,上士從昏厥中甦醒,身體動了一下,託德趕緊遞過碗水,輕輕倒進他嘴裡,然後又輕輕的調整了一下上士的身體,讓他舒服一些。
喝完水後的上士慢慢張開眼睛,“……我……還沒死?……你……我在哪……”
“你別多說話了,兄弟,恕我直言,你……你的傷……他們沒給我們留下藥,你可能……時間不多了……”
上士擠出個笑容,灑脫的說道:“早死早解脫……本來也沒想……你、你的軍服也是先遣隊的?”
“託德,外地聯邦‘夜鶯’先遣隊隊長。”
“我……我叫‘橫炮’……不,我叫李恆,要死的人了……沒必要用化名了,‘鐵石’先遣隊隊員,對不起,長官,我無法告訴你先遣隊真實編號……”
“安全條例我懂,李恆,對不起,我沒法幫你。”
“我是這次行動中被捕的,……隊、隊長……你也是嗎?”
“是的,也是。”
“可惜我的隊長……死了,我只是個隊員……還不知道這次行動要做什麼……”李恆苦笑著說。
託德看著他斷臂不斷外淌的血水,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不會白死的。”
“死前能有一個隊長在身邊,很好了……可惜就這麼走了……看著梅爾人,心裡不甘……”
“李恆,你放心,他們的苦日子要來了。”
“噢?”李恆眼睛一亮,“真的嗎……跟這次行動有關嗎?……那我們真的沒白死……你、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沒有,是跟這次行動有關。”
“能跟我說說嗎?”
“對不起……李恆……不行……”
“沒事的,我也知道安全條例……隊長……我累了……”李恆話未說完,又昏厥過去。
託德小心的看了看李恆的傷勢,發現他已經高燒了。託德心裡有些不太舒服,戰場上死人見慣了,最怕戰友臨走時有什麼未了的心事,死也不能安心。可自己身為隊長,確實不能感情用事,把戰時機密告訴他……可是,託德想到,這個戰友活不到明天了,這是肯定的事,等明天早上敵人來了,估計他也……而且,他意志那麼堅定……
“這應該不算違背安全條例吧?”託德心裡想。
很久了,李恆才又睜開眼睛。
“李恆,我想了一下,還是跟你說一下這次行動的目的吧!”
“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