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的思考。
他想起凌月寒眉頭不皺雲淡風輕的便將那兩個魔教弟子一劍斬殺,彷彿砍瓜切菜一般淡然,心頭就莫名的陣陣發寒。
正魔之間,這幾乎不死不休的仇恨,那個給予自己啟蒙的蕭老頭卻從來沒有提到過。
在蕭老頭看來,正道也好,魔道也罷,都沒有絲毫的偏見,也許不知不覺間,蕭天玄也被他的想法潛移默化,才會質疑名滿天下功參造化的玄真真人,才會對殺了一個魔教弟子心懷不忍,才會對雲水心那驚世駭俗的言論暗暗認同。
“我這樣想是大逆不道,對於魔教妖人,焉能婦人之仁。”蕭天玄胡思亂想間,腦海中又跳出一個念頭,他驀然想起自己的授業恩師。
他忽然想起,在棲雲峰上,雲霧飄渺的懸崖前,自己對著玄空,鄭重的發誓:“修道之人,當代天行道,如遇那妖怪魔物,邪教妖人,一概誅之。”
一字一字,言猶在耳,多少年來從不敢絲毫忘懷。
他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之sè,抬頭仰望彤雲密佈的天穹,那紛飛的雪花輕輕的落到他的瞳孔中,化作有冰涼刺痛的感覺。
“阿彌陀佛,蕭師弟,我觀你眉目鬱結,可是有什麼難解之事。”蕭天玄的身後,傳來一聲輕盈的腳步聲,一聲熟悉慈悲的聲音順著凜冽的狂風傳入他的耳中。
正是靜禪寺中那風頭無兩的空見法師。
“空見師兄,我確有一事不明。”蕭天玄回頭招呼了一聲,說道。
“是何事?蕭師弟若信任於我,不妨說來聽聽。”空見臉上帶著慈和的微笑,一身月白僧袍纖塵不染,恍若與那漫天的風雪連成一體。
“空見師兄,你可曾殺過魔教弟子?”蕭天玄凝視著空見,淡淡的說道。
“罪過罪過,除魔衛道,自然免不了殺戮,那魔教妖人,我自然是殺過的。”空見雙手合十,平靜的說道。
“那魔教妖人,真個罪孽深重不可饒恕嗎?”蕭天玄轉頭望向漫天紛揚的風雪,呼嘯的風聲,彷彿肆無忌憚的譏笑嘲諷。
“這是自然,魔教妖人荼毒世間之事,多不勝數,那魔教之中的魂厲老祖,當年為了修煉魔功,為一己之私竟然殘忍屠戮整個小鎮,數百無辜百姓一夜盡數喪生。再說那噬血老祖,為了祭煉絕世兇兵血靈幡,造下無數殺孽,凡此種種事例,多不勝數,難道不是罪孽深重?”空見凝望著孤單佇立的蕭天玄,淡淡的說道。
“那些魔教的普通弟子呢,他們又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蕭天玄心中不可遏制的湧起一陣淡淡的悲涼,低聲說道。
“那些魔教弟子助紂為虐,自然有罪。”空見想也不想的說道。
蕭天玄無聲的一嘆,忽然沒有了和空見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趣,獨自一人佇立在雪夜之中,任憑孤單的身影被風雪無情的吞沒。
不可遏止的,湧起了一股遺世dú lì的蒼涼感覺。
“蕭師弟,我知你宅心仁厚,不忍多造殺生,只是魔教妖人那般罪孽之身,殺其一人便可以救更多的人,我輩修行之人,替天行道,焉能心慈手軟。”空見輕聲唸佛,望著蕭天玄誠聲說道。
蕭天玄默然不語,彷彿根本沒有聽見一般。
“蕭師弟,今rì之事我便權當沒有聽見,須知你此番言論在我正道中可謂是大逆不道,蕭師弟能被玄空真人看中,足見前途無量,切不該憐憫不該憐憫之人而自毀前途啊。”空見望著面sè冷淡的蕭天玄,輕聲一嘆說道。
“多謝空見師兄。”蕭天玄輕輕的低下了頭,許久才淡淡的說道。
“蕭師弟保重。”空見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拍蕭天玄的肩膀,和聲說道。
“空見師兄所言甚是,是我修行不夠,心智不堅,竟險被心魔所乘。”蕭天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