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轉的可能?”
她有些奇怪,但還是回答道,“中了此毒,就算不死,一夜之間好轉也絕對沒有可能。”
我的思緒混亂起來。荊無虞,那麼,為什麼你那天卻與我說無事?
岑雪愧疚的望著我腿上的刀傷,並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我定了定神,安慰她道:“沒有關係,反正也看不見。”
她望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在這個年代,女子的身上有疤痕恐怕被認為瑕疵吧?也難怪她如此自責。
我輕輕道:“岑雪,我想休息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她並未反對,將金瘡藥置於我的榻前便離開了。
艱難的下了床,輕輕研起磨來。本想借此平復心情,卻好象沒有什麼作用。我第一次感覺用毛筆是這麼煩的一件事!
我乾脆用內力胡亂攪了幾下,不想那硯臺如此脆弱,竟碎了半個底。
不管不顧的扔在一旁,我提起筆蘸了蘸灑在桌上的墨汁,輕輕在紙上寫了起來。
“絲絲纏亂猶不識。菱窗院外,紫竹凝咽,曲曲是相知。”
“春舊人瘦恐花知。淚痕偷掩,紅筏難續,不敢說相思。”
“無痕月晚影悽悽。一笸香冢,恨埋情淚,此後永別離”
無由來的想到了顏又籬。胸口隱隱作痛起來。這便是心痛嗎?
我不由自主的在紙上畫下他的面容,他落淚時,他蹙眉時,他微笑時,他恬淡時……
我聽見有滴答聲,彷彿是雨打在了窗戶上。可是為何渲染開的卻是那“別”字?這才驚覺,不知何時,我已悄然落淚。
輕輕擦拭掉臉上的淚珠,我自顧的心中嘲笑起來。這世,我竟然愛上了流淚。
龍滔天與我約定的期限快到了。他告訴我,我必須潛伏聖國,他會暫時將我安置在西孫侯的身邊。
我沒理由不答應他,因為我根本不想再留在乾國,也不會按照他的方法做事。我很清楚,再如此下去,我就真的成了別人手中的玩偶。
我不信岑雪,她畢竟是深愛著龍滔天的。但我更不願尋求荊無虞的幫助——不知為何,每一見他,我的心裡便會升起強烈的罪惡感。況且,我也已經下定決心要走我自己的路。
此刻,我能靠的便只有我自己。
所以,我帶上了帛雅出了宮門。這便是我想龍滔天要求最後自由的原因。
乾國的都城叫龍城,我和帛雅為了不引人注目,便換了身男裝出門。
不得不說,龍城很熱鬧。帛雅似乎也不多見這樣的情景,有些興奮地在我背後說個不停。
“公子,今天彷彿是端午呢!”
“公子,看,這裡的人在參加猜謎比賽呢!”
“公子,那邊有拋繡球的,我們去看看吧!”
我被她吵得有些心煩。畢竟我不是出來玩的,“帛雅,帶你的公子去賭坊!”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我,隨即驚撥出聲,“賭坊?”
第六十九章 進,亂世之爭(六)
半個時辰後,我和帛雅便身處於龍城最大的賭坊——“半賭館”。
我清楚龍滔天定然派了不少人暗中緊盯著我,而來這裡的達官貴人居多,想必即便他是個君王也要有所顧忌的。
我和帛雅剛剛一進門,便看見足足有半個廣場那麼大的賭局。
“老子壓五百兩!”一個身材矮胖的錦衣男子粗聲道。
卻見一風度翩翩的男子輕甩摺扇,胸有成竹道:“小,一萬兩。”
帛雅似乎很怕這些人,膽怯的鑽到了我的背後。
我回頭向門口看去,果不其然,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自我進來之後,幾人也陸陸續續的進了來,這些便是龍滔天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