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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蘿輕輕嘆了口氣,即便一一一她能有自己的孩子,那以後的日子,也不見得能完全逃開這些事情。
伺奉王妃,管理妾室,教養子嗣,處理內院的雜事,拿捏好親戚間的人情往來。還有在外,同別人說話總得說一半藏一半,無論開不開心,臉上一定得掛著得體的笑容。無論什麼時候,說話都不能大聲,不管心裡多麼不痛快,也不能喊出來一日復一日,永不停歇的小心算計,生怕行錯一步,說錯一句。
而她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系在那個男人身上,完完全全依附於他。他是她的靠山,為了保有在他心中的地位,必須全身全心的圍著他。在這府裡,小心翼翼,循規蹈矩地過著日子。這樣的一場戰鬥不是一年兩年,而是一輩子!
這就是她的價值所在,這不是早之前就算好的嗎,她也一直是這般一步一步地走著,可為何現在心裡會忽然覺得不甘!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一日比一日強烈地籠罩住她,像是慌,像是迷茫,像是找不到歸屬感嫁給他依附於他,是她費盡心思,一步一步的算計後終於得以實現的事然而現在,她竟無法接受自己永遠只能倦“附於他的事實!”
原是她早就算好的一直棋,然下了一半後,她忽然不想再落子了!很想幹脆把棋盤整個掀翻!這樣的情緒太可怕。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波動,陌生得讓她覺得恐懼!
王府的日子依舊如常,平靜而瑣碎,每個人都在默默做著自己的事。而王妃自那次與她說了這事後,就再不曾提起過。然這段時間來,一種找不到洩口,理不清緣由的沉悶情緒,無形中將她整個柬縛住。一直到六月初的時候,白文蘿才終於真真正正想明白,自己糾結這一切的原因。
每年的六月,京州的貴族都會相邀外出打獵,時間差不過有兩個月的時間,因此大多數人都帶上眷屬前往。去年上官錦因受命在家思過,所以沒有去,而今年,大家自然是不敢將他落下的。
白文蘿站在帳篷外看著前面一騎騎意氣風的京州貴族,此處是距京州四十里外的皇家狩獵區。成片的草原,如織錦一般,風一吹,翻起一色的波浪,深深淺淺的顏色,一直滾到天邊,連線著那已被夕陽染上金邊的白雲,奇莫無比。
而這如連城一般的營帳後面,則是綿延的青山,側面還有一片不算茂密的樹林,雖那山上也有不少獵物,但是狩獵的話,還是野地和樹林裡較方便——些。因此這裡一落營,趁著天還未黑,男人們就迫不及待地躍馬而上,揚蹄而起,甭管是不是正經打獵去,那也先得是縱馬馳騁一番,才不負這一路來的期待之情。
此次夏獵,前來的皇親貴族眾多,白文蘿就瞧見不少熟悉面孔。其中最惹人注目的就是恭親王了,在這一群人中,他的排場最大,車馬最為華麗。陪著前來的除了恭王妃和一位側妃。另一位,卻是令她有些意外了,竟是三年前見過的景陽公主。她嫁到康王府後,就從孟氏口中聽說景陽公主兩年前嫁給南方的一位郡王,沒想今日會在這見到她。
白文蘿看著從前面的帳篷裡走出來,一身華服的貴婦人,心中一時有些惋惜。再見不到當年那穿著一身火紅色騎馬裝,眉眼帶著幾分英氣,甩著馬鞭,在雪地裡騎馬馳騁的張揚女子。
“當年看到你的時候一點都沒想道,你居然會嫁給錦二哥,還是皇上給指的婚!”景陽也是瞧見了白文蘿,於是就拋下那邊正同她敘舊的貴夫人,朝白文蘿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後說道。
“好久不見。”白文蘿笑了笑,點了點頭,一時有些猶豫,不知是該稱呼她為公主,還是郡王妃。
“照理,我該稱你一聲舅母可對,只是你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