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南孝琳來說,自從東永裴走了之後,她越來越喜歡回憶往事。初遇時一見傾心,相處時油鹽柴米。有過苦痛,更多的是和他在一起的那一份安定與幸福。跟在他身後,南孝琳從未感受過心慌,因為東永裴就是她的天,為她擋風遮雨,免她驚與苦,賜她甜與樂。
南孝琳看看這座再熟悉不過房子,滿滿的都是他們的記憶。她起身,將這房間細細打量。
房間裡的傢俱都是兩個人親自挑的,她剛剛躺著的這藤椅,曾經兩個人一起窩在藤椅上聽著音樂,喝著紅酒,聊著家庭瑣事。陽臺上密密地纏著爬山虎,年輕時討厭曬太陽,現在的她就著綠蔭躺在陽光下可以迴歸難得的平靜。
衣櫃裡南孝琳的白裙子和東永裴的白襯衫夾雜在一起,床頭還擺著東永裴沒有讀完的書,床頭櫃上兩個人的保健藥品擺在一起,有些還沒吃完,年輕時活得太肆意,隨著年紀見長兩個人也懂得了養生。懷孕的時候,東永裴戒菸,一戒就是幾十年。曾經有粉絲調笑BIG棒都是老煙鬼,老酒鬼,所以南孝琳對東永裴的舉動格外的感動。
客廳裡CD架子上一排排擺著許多碟片,他們兩個出去旅遊的時候總喜歡淘些古舊電影或者年老的CD。南孝琳取出一張,CD封面很有舊上海的味道,CD裡只有一首歌,是不知名的中國歌手翻唱的。那年他們兩個旅行到麗江,麗江有許多路邊歌者,抱著吉他,淺淺吟唱。南孝琳起初只是被那歌聲吸引,當了多年的歌手,耳朵已經變得格外挑剔,但卻不知不覺被那個穿著民族風紅色長裙,及腰黑髮的抱著吉他的姑娘吸引。按照中國描寫就是孤高的文藝女青年,兩個人用英語聊得很投緣,臨走的時候,南孝琳收到了這份CD。
南孝琳把這份CD儲存的很好,時至今日,不知怎的就很想聽那個姑娘的聲音。CD機緩緩吟唱著,帶著南孝琳的眼睛也模糊起來。
結婚照裡的他們還是年輕的樣子,那個笑得眉眼彎彎的男人似乎從照片裡走下來,而她自己也變回了年輕的那個樣子。
東永裴抱著她,下巴撂在她的肩頭,一如往常。“我們孝琳呢,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孩子,美好到我牽過你的手就不想放開。我從前從未想過我的未來是怎麼樣,遇見你,我腦子裡對未來的構想就越來越清晰。我想過和你一起種滿院子的花草,吃完晚飯牽著你的手遛狗散步,養一兩個小孩子教他們唱歌跳舞,每天起床能看見你的臉。就和結婚誓詞裡那樣,無論貧窮富貴不論疾病健康,我的生活裡只要有你,便是滿足的。”
東永裴的聲音在南孝琳耳邊迴響,不知不覺,眼淚就從南孝琳臉頰滑落。已經分不清究竟是現實還是虛幻。
“我呢,並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聖經》裡說,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你就是我的肋骨,你在我的身邊,我的人生才徹底完整。所以,孝琳啊,請一定一定不要放開我的手,和我走吧。我現在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和我走吧,我為你建造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家。你做飯我刷碗,你掃地我來拖,未來的路我們一起走。你願意麼?”
這是南孝琳和東永裴結婚那天晚上,東永裴在她耳邊說的話。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原以為很多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發現,當時東永裴說話的語氣,臉上的細微表情,南孝琳記得一清二楚。不是忘記了,而是,將它珍藏到心靈的最深處。
南孝琳回想起婚後他們的生活,確實如此。偶爾東永裴趕通告回來得晚了,就窩在沙發上小憩一會兒,胡蘿蔔就窩在東永裴腳邊閉著眼睛,自從BOSS離開後,胡蘿蔔就從家裡唯二的愛寵變成了唯一。南孝琳會輕手輕腳地進廚房給東永裴煮宵夜。東永裴會突然從身後抱住她,睡眼惺忪地說,“老婆,辛苦了。”
“孝琳啊,和我走吧,你願意嗎?”東永裴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