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岸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粗暴地把他推倒在沙發上,灼熱的嘴唇吻住了他。
頓時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陳岸發狠地吮吻他,風捲殘雲般掃過他的齒列,用力吮吸他口中的津液,讓他除了掙扎的「嗚嗚」聲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扒掉他的灰色長風衣,純白色高領毛衣捲到胸口,冰涼的手粗魯地探入內衣裡,揉弄他的胸部。
「你不相信我?
我是你老公,不相信我你要相信誰?
我就不該給你那部手機,不該放你出去散步。
你就應該每天呆在房間裡被我摸被我操,操得腿都合不攏只能哭著求我輕一點,除了生孩子別的什麼都不幹,口水都咽不下去,看你還有沒有力氣跑出去找那些狗屁醫生。」
陳岸看起來被那句「我不相信你」刺激得完全瘋了。
多日來寧靜祥和的美好幻影被打破,他無法接受眼前的現實。
即便失去記憶,只能依靠他,容斯言還是不愛他。
相愛的人,是不可能說出「不相信」這樣的話的。
那麼這些天來容斯言對他的順從,就可能不是出於愛意,而只是漂泊不安之下,下意識尋找依靠罷了。
可能容斯言自己也沒有發現,他對他的感情更多出於依賴,而非愛情。
愛意不是這樣的。
陳岸比任何人都清楚,濃烈到絕望的愛意有多麼可怕的威力。
它會在漫長的歲月中把人的心智灼燒成灰燼,肉體是葬禮的哀樂終章,只剩飄蕩在這世間的一縷孤魂。
陳岸的眼睛變得赤紅,布滿了紅血絲。
他想裝出一副兇狠而又威懾力的樣子來,讓容斯言不要再跟他鬧了,也不要再說這些戳刀子的話,快點回房間去休息。
可是剛一張嘴,一滴透明的液體先從眼眶中掉了下來。
因為是半趴著的,眼淚直接掉落在容斯言的嘴唇上。
容斯言下意識張了下嘴,淚水就滾了進去。
陳岸愣住了。
容斯言也愣了。
陳岸的眼淚是滾燙的,很鹹,還很苦。
容斯言從來不知道,人的眼淚會是苦的。
比他吃過的任何一種藥丸都苦,那種苦是透著心碎的,扎得人細碎地疼。
好像有人曾經把他的心臟打碎了,他歷經千辛萬苦拼合起來,再次巴巴地送出去,可是再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打翻了,這一次碎成了粉末,再也沒辦法拼合起來。
怎麼會那麼苦呢。
容斯言模模糊糊的,感覺混沌的大腦中忽然隱隱有些清晰起來。
他不明白陳岸的眼淚為什麼會這麼苦,可是還是被他眼中濃烈的悲傷震撼。
他好像藏著什麼很深的秘密,深到連朝夕相處也沒有透露過一絲一毫。
容斯言說不出狠心的話來了。
陳岸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哭。
怔了片刻,放開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想什麼。
容斯言思忖片刻,語氣緩和道:
「我沒想和你吵架,也不是真的不相信你……我今天真的就是想出門看個醫生,怕你不同意,所以沒告訴你。
你也別生氣了,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出乎意料,陳岸卻仍舊是斬釘截鐵道:
「不可能。你今天要是從這個門走出去,我們就再也沒有半點關係了。
我會把你所有的東西扔出去,芭蕾舞服芭蕾舞鞋衣服書本被子通通燒掉,芭蕾舞室砸爛,房子也會拆掉。
我會帶著小笛離開槿城,再也不回來。」
容斯言聽著他面無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