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海棠瞧他面板黑了點,樣貌還算端正,便動了心思,悄悄將他安置在醫院裡。
男人醒來後,禮貌地致謝,自我介紹說叫陳岸,問可不可以借一下手機。
被馮達旦的手下扔下海之前,他們的手機就都被泡水了,防止被定位到,所以他現在不知道鬱風晚在哪裡,也沒辦法聯絡到。
竇海棠隨口搪塞:「我沒帶手機,你好好休息。」
醫生說,陳岸的胳膊和腿都有舊傷,在海水裡泡得太久,導致舊疾復發,有癱瘓的風險。
竇海棠就拿著診斷報告,直接去找了陳岸,清清楚楚地告訴他:
「要麼簽字,和我結婚。婚後我不會碰你,每個月還會給你錢,你也別來煩我;
要麼你也可以不簽字,我重新把你扔回海里。」
陳岸的表情非常詭異,彷彿看到了一隻蜥蜴在跳肚皮舞:「為什麼?」
竇海棠:「因為我不想結婚,我爸媽逼著我結。」
陳岸嘴角抽搐:「你在和我做交易?」
竇海棠坦蕩道:「不,我在威脅你。」
陳岸:「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想要任何報酬,我都可以付給你,但是你要先讓我聯絡我的助理。」
竇海棠:「沒興趣知道。反正快癱瘓節肢的不是我,我又不急。」
陳岸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為什麼非得是我?應該有很多人願意配合你演戲。」
「知道嗎,你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清清楚楚地表達對我的厭惡,」竇海棠眨眼道,「太多人向我獻殷勤了。我要找的就是討厭我的人,這樣婚後才不會來煩我。」
她在他身邊安排了許許多多的傭人,其實就是監視他的,防止他和外界聯絡。
陳岸一直沒鬆口。
幾天後的一個中午,竇海棠用各種方法恐嚇他,無意中提到了一個西歐的僱傭兵組織。
她嚇唬他:「知道赫利俄斯之眼嗎?一般人可接觸不到,有錢也辦不到,這是需要人脈的。我閨蜜去過他們基地,這組織裡的人可都是老僱傭兵了,折磨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新聞上一驚一乍說歐美新兵被炮彈塞肛門,這放在赫利俄斯都不夠看的。」
陳岸閉目養神。
竇海棠繪聲繪色地描述:「據說啊,赫利俄斯的成員後腰都有個太陽形狀的刺青,因為進入組織的時候向太陽神赫利俄斯宣誓了。誰要是背叛組織,就被其他人用燃火的箭矢亂箭射死……」
陳岸猛地睜開了眼睛。
竇海棠嚇了一跳,以為他忍無可忍要打人,立刻向門口飛奔而去。
保鏢們沖了上來,擋在竇海棠面前。
陳岸急切地問她:「你能聯絡上他們?」
竇海棠莫名其妙:「幹嘛,你想被炮彈塞肛門啊。」
陳岸思索片刻,道:
「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但是,你必須幫我聯絡到那個什麼……赫利俄斯之眼。」
僱傭兵,後腰,太陽形狀的刺青……
和馮達旦僱的那些僱傭兵一模一樣。
很可能就是同一個組織。
如果能摸到那個組織的老巢……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八年前那個參與案件的人了。
「事情就是這樣,」陳岸小聲道:「我們就……簽訂了合同。」
他和竇海棠簽合同的時候,隱去了案件相關的事情,只說想聯絡一下那個僱傭兵組織,自己有重要的事情想委託。
鬱風晚面無表情。
雖然是沒什麼表情,但是陳岸敏銳地發現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腿。
陳岸立刻打蛇上棍,腆著臉道:「心疼我啊?嘿嘿,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