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水默然只是默默看了一會兒,淡淡垂了眸,輕聲開口,“今天便走麼?”
葉凝霄沒有答話,剛剛那一瞬殺意肆起,只要水默然表現出一點點害怕的意思,葉凝霄就會像以前對付那些螻蟻一樣毫不留情至水默然於死地。可是水默然沒有,淡漠無謂的態度讓葉凝霄都覺得不可思議,似乎有種風淡雲輕卻渾然天成的氣場,就這麼卸掉了自己的殺氣。而且看著這個冷漠無常的水默然,葉凝霄下一瞬脫口而出話把自己都驚到,“跟我下山。”
終於水默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再次抬頭看葉凝霄。沒有欣喜也沒有詫異,依舊毫無表情,眼底倒是多了幾分迷茫。水默然只是困惑,他救小銀的時候可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小銀不會跟他說,跟我一起回窩。所以這種情況,不是找男子和小銀的共同點就可以解決的……
半晌水默然有了動靜,卻是低頭將煎好的藥濾了藥渣,倒入碗中,順勢抬起吹了吹,這才遞給男子。葉凝霄自始至終目光不曾離開過水默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殺了水默然一了百了,接過藥碗一飲而盡,面前的水默然卻微乎其微嘆了口氣,轉身絞乾布巾擦了手,這才緩緩開口,“你跟我來。”說罷也不管葉凝霄有沒有跟上,徑自饒過屋子往後面走去。
葉凝霄一番斟酌,看著水默然的背影,終是跟了上去。從屋內的窗戶能看到屋後一片雜草叢生,葉凝霄也不知道水默然到這裡來做什麼。只見水默然撥開雜草,隱約能看到一條小路,蜿蜒通向山壁後,水默然停在轉角處,然後突然垂了眸子,眼底隱隱有些黯然。葉凝霄跟上,在峭壁後看到一座墓碑,碑上一個字也沒有,讓人很難猜測這人到底和水默然有什麼關係。
水默然這時候轉身面對葉凝霄,指了指那無名墓碑,道,“我曾經跪在這墓前發過誓,此生此世,永不下山。”
葉凝霄的眼神一瞬間冷了冷,無法忽視水默然眼中的黯然,但更無法忽視的是水默然眼中的篤然,握拳的手一緊再緊,頭一次陷入這種猶豫不決的境地。
水默然自然毫無自覺,又一次牽了葉凝霄的脈來診察,片刻後唇角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毒都已經清乾淨,胸口的劍傷不做劇烈運動半個月就會痊癒,忌妄動真氣。尋常上山的路有迷陣,翻過這座峭壁有一條隱蔽的小路下山。”一番叮囑娓娓道來,就這麼卸掉了葉凝霄最後的猶豫,如果水默然真的永不會下山,那麼就權當沒有認識過吧!
頭一次葉凝霄任性了一回,依了自己潛意識裡的希望。逃跑似地提氣,抽身,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樣消失在水默然面前。
不是沒看見水默然似乎有話沒說完的眸子,只是葉凝霄對這樣動搖的自己感到害怕,一路不斷提氣走得飛快,似乎要遠遠甩開水默然的身影才甘心。若不是就只有這一條蜿蜒的小路,以葉凝霄現在的狀態肯定是要迷路的。
差不多行至半山腰,立刻感覺出周圍有別人的氣息,天生的警覺一下子讓葉凝霄恢復了正常,悄無聲息匿了氣息,察覺出來者何人,這才頓了腳步,下一瞬兩名黑衣男子跪倒在眼前,“宮主!”
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一臉疲憊,且都掛了些彩,其中一人還呼吸略顯渾濁,顯然是受了內傷,葉凝霄蹙眉,長時間的沉默讓地上兩人屏息,而後齊齊請罪,“時遠,清恆,護主不力,請宮主責罰!”
葉凝霄面色愈見陰沉,提氣便走,冷冷吐出兩個字,“跟上。”一眼便能看出主上心情欠佳,卻無法進一步揣摩主上的心思,兩名男子暗地裡眼神交流,略顯成熟的清恆斟酌了一下,最終決定暫時不問宮主這幾日的下落,“屬下這幾日尋找宮主下落有人暗中作梗,看武功路數似乎是玄河的人……”清恆心裡有些沒底,玄洛公子是主上唯一的友人,這罪名,栽贓不起……
葉凝霄卻不置可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