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妻子和肚裡孩子,甄煥再不待見這個妹子也只得厚顏求了來。
對這個哥哥,甄妙心中無感,自然無喜無怒,聽他一說就命丫鬟拿來筆墨,直接寫了做法遞過去。
“多謝四妹了。”甄煥僵著臉道。
甄妙直接無視,端了茶。
甄煥有些尷尬的離去。
紫蘇跟了甄妙這些日子,雖然面癱,甄妙也沒嫌棄,有好吃的還記得賞她一份,多少有了些主僕情誼,忍不住道:“婢子多嘴說句不該說的,姑娘對大爺,何不和軟些,日後,總是要仰仗大爺的。”
媳婦在婆家硬不硬氣,要看孃家,而孃家給撐腰的就是弟兄了。
甄妙眯著眼笑。
她能仰仗誰呢,鎮國公府比建安伯府門第高了許多,大哥是三房的不能襲爵,至今還在讀書,而鎮國公世子已經在親衛軍中任職了。
想起那雙滿是仇恨厭惡的眼睛,甄妙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她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一想起來心裡其實怕的不行,只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儘量把現在的日子過好。
說到底,她誰都仰仗不了,也沒人讓她仰仗。
前世她上學比旁人早了幾年,到這裡時不過二十來歲,那種甜蜜的愛情還沒嘗過,有些好奇,卻也並不是特別嚮往。
要知道她那二十年可是過得樂顛顛的,她現在不求那個男人的喜愛,只要讓她安穩的活下去就好了。
之後的日子風平浪靜,甄妙每日抄抄佛經看看書,偶爾弄些美味打牙祭,又過了個端午節,很快天就熱了。
三夫人溫氏想著兩個女兒許久沒出門,很快今年一個明年一個都要出閣了,就帶著姐妹二人去寶華樓看首飾。
寶華樓是京城最好的銀樓,母女三人坐在二樓包間裡興致勃勃的挑選首飾。
小半個時辰後溫氏的貼身丫鬟錦屏進來,附在溫氏耳邊說了幾句。
溫氏臉色微變,站起來道:“妍兒,你和妙兒先在這裡挑選,喜歡的就記下讓銀樓送到府裡去,挑完娘若是還沒回,你們就自行回去,可不要在外頭多呆。”
姐妹二人互視一眼,齊齊稱是。
只是待溫氏一走,甄妍就支開丫鬟對甄妙道:“今日母親帶的畫壁出來,錦屏是留在家裡的,她這時過來恐怕有什麼急事,我不放心母親跟去看看,你別亂走。”
甄妙覺得溫氏沒帶她們去,恐怕是不想她們知道,只是二姐自幼是有主意的,她也攔不住,剛要點頭卻覺脖頸一涼。
她不由向窗外望去。
一個藍衣青年坐在馬上,一動不動的盯著她。
那感覺,就好像是一把冰冷的匕首逼在脖子上,只要一動,就會血流如注。
是他!
明明是俊朗如清風明月的男子,悄然坐於馬上駐足街頭,不知吸引了多少小娘子放慢了腳步。
還有大膽的小娘子抓起籃子中的櫻桃擲去,他端坐不動,櫻桃砸在衣角流出鮮紅的汁液。
衣角被汁液染溼,隨風揚啊揚,像是風乾了的一抹暗血。
甄妙心一緊,砰地一聲取下了支起窗子的叉竿。
甄妍駭了一跳:“四妹,怎麼了?”
甄妙抓住甄妍的衣袖,聲音有些抖:“二姐,帶我一起去。”
她怕留下來,那個男人會忍不住上樓掐死她。
他的眼神就是這樣告訴她的。
甄妍怕跟不上溫氏,無意糾纏,立刻允了甄妙的要求,二人帶好帷帽匆匆下樓。
出了寶華樓,街上人群熙熙嚷嚷,那清冷如高山白雪的男子早已不見。
甄妙大鬆一口氣,緊跟著甄妍寸步不離。
以後再也不出來了好不好,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