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目光,對立在一旁的楊嬤嬤嘆道:“大郎媳婦該不會覺得我這老婆子胡攪蠻纏吧?”
“不會,大奶奶是個心思敞亮的人兒。”
老夫人笑了,良久後嘆息一聲:“也許我是真的老了吧,更願意看著兒孫滿堂,和和樂樂的生活在一起,為了什麼功名地位,連和家人相處的時間都少了,最後又能得著什麼,你且看老國公和我那短命的大兒子就知道了。”
鎮國公府,她不求錦上添花,只願平安順遂,而大郎,給她的感覺,總像一口井,還是那種表面看著平靜,內裡卻可能燒沸了的水井。
甄妙吩咐青鴿去找半夏給羅天珵送信,自己則沿著抄手遊廊緩緩往回走,偶然瞥見假山旁的一大從薔薇深紅淺白,開得正熱鬧,心中一動,若是世子回來了,晚上做一道薔薇綠豆粥,倒也不錯。
這樣想著,她便走了過去。
腳下是柔軟的青草地,甄妙走過去,專揀那開得最勝的薔薇花來摘,不知不覺就走到深處,整個人埋進了花叢裡。
這個時候,日頭正盛,她躲在花叢裡雖有幾分陰涼,可濃郁的花香讓人有些不舒服,便抬腳欲走。
這時,忽聽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甄妙下意識的停住了腳,心中有些納悶。
這個時候,誰會往這裡來,莫非也有那和她一樣貪吃的?
正驚疑間,一個清清淡淡卻如夏日清泉般的聲音響起:“你怎麼來了?”
甄妙一愣。
這個聲音,她印象很深,是嫣孃的聲音。
她雖和嫣娘見的不多,奈何對方實在是個萬里挑一的大美人,那嗓音更是獨具特色,不是尋常的甜美,卻如清風拂面。
“今日國子監休課,我聽說,昨日虛驚一場,有些擔心你。”
這個聲音響起,猶如一道驚雷,差點把甄妙劈暈了。
男人,和嫣娘說話的是個男人!那聲音聽著還年輕,隱隱有幾分耳熟,顯然不是二叔!
她捂著嘴,又實在忍不住,悄悄撥開一道縫看了一眼。
看清那人的臉,甄妙只遲疑了片刻,就分辨了出來,那是二郎!
三郎雖和二郎容貌相似,可現在人還在兵營呢,且二人氣質迥異,只要仔細分辨,還是不難區分的。
嫣娘背對著甄妙,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她說道:“我說過,你以後莫來找我了。”
二郎臉色有些難看,聲音卻是甄妙從沒聽過的溫和:“你還在惱我借用了三郎的身份?”
甄妙聽他這麼說,是徹底愣了。
那一日羅二老爺抽打三郎,她恰巧旁觀了,聽二叔夫婦那意思,是三郎對嫣娘有些心思。她雖覺得三郎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這些日子心裡也難免琢磨一下,卻萬萬沒想到,其中竟有這種曲折和……齷蹉!
她幾乎是難掩鄙夷地掃了二郎一眼。
這樣的奇葩。究竟是怎麼被生下來的啊?
到底是隨了他爹,還是隨了他娘,這真是個惱人的問題!
“當日,我只是心血來潮開了個玩笑。卻沒想到就放不下你了,又怕你怪罪我最初的玩笑。就一直沒找到機會提。你若是生氣,那我就去找父親請罪,任他處置,但你若是就此不理我。卻是不能的。”二郎說的柔情蜜意,心中是篤定嫣娘會原諒他的。
他不是那個傻三弟,這女人啊。你為她做一件實在的事,還抵不住多對她說些甜言蜜語。對自己心儀的女人說這些。他更是樂不得。
“無論如何,我現在已經有了身孕,我們還是算了吧,不然被老爺知道了,你我都討不了好。”嫣孃的聲音平靜無波。
二郎愛的就是她的清清淡淡,哪怕是身份低賤的通房,又已經把身子給了他,可只要穿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