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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不了,我還有事兒,下次吧。”玉珠笑著拒絕。

女同事調皮地聳了聳肩:“那好吧,我們走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

“好!玩得開心點!”玉珠與她們道別。

之後並未徑直回家,而是叫了一輛黃包車,到了天蟾舞臺。今兒的曲目是《貴妃醉酒》,雖不是梅老闆的戲,但演出的也是個名角,玉珠垂涎這場戲很久了,很早就訂了票。想著最近的事煩心,也正好換換心情,就按原計劃來了。

說來也是神奇,儘管可以算是居住英國多年的“新派人士”,玉珠卻似乎更為偏愛傳統的東西。之前從英國回到新加坡後,她便喜著娘惹服,來到上海灘後更是愛上了典雅的旗袍。所以,相較於或是浪漫或是懸疑的電影,她更愛在這充斥著唱唸做打、叫好喝彩的戲院裡品上一杯香茗,欣賞這戲裡的愛恨情仇、人間百態。臺上,英雄梟雄、公子小姐……輪番上演;臺下,上至商界大鱷、政界精英,下至街頭混混、販夫走卒,出一張或是樓上包廂或是樓下大堂的票,都能獲得他們想要消遣。在玉珠看來,這裡充滿了“生活氣息”,或許是被封閉太久了,她很享受這種氣息。

所以Robert在她身旁坐下時,她甚至完全沒有察覺。

而Robert,則是一路驚訝地跟著玉珠來到了這個“熱鬧的地方”。輕輕在她身邊坐下時,臺上的貴妃正婉轉哀傷地唱著“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玉珠神情專注地看著臺上。等到貴妃嘆道“人生在世如春夢”,然後第一場結束,玉珠都沒有注意到他,仍然盯著臺上,好似出神了一般。

“玉珠,玉珠……”Robert輕喚幾聲,她才反應過來,看到他出現,也並未多少奇怪,但仍是問道:“你怎麼來了?”

Robert眉峰上挑:“我可是在‘嫦娥下九重’時就來了,等到結束,某位身邊的嫦娥才注意到我啊。”

玉珠面色一熱,轉過頭去,不再理他。結束後,Robert堅持送她回家,玉珠也不客氣,坐上了他的車。

“今天的戲我不怎麼懂,以後我們再來看戲,你都講解給我聽,好嗎?”突然,Robert出聲道,不似前面的調侃,而似誓言般莊重的語氣。

又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又是這麼讓人動搖的語氣!又是這樣曖昧的氣氛!玉珠雖然此刻仍是沒有回應他,但她心裡清楚,心中搭建的名叫“遠離他”的壁壘有鬆動的趨勢,那些被壓制在深處的情感已經有了微小的波動。她太瞭解自己了,要是Robert一直這樣,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只是時間問題。

然而她不能否認,雖然懷疑,雖然不確定,但她在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想寫《繡春刀》的同人……張震真是帥一臉……

☆、第十八章 “故人”的臉

時間匆匆,轉眼之間玉珠和Robert已經這樣“僵持”一個月了。他似乎就這樣不管不顧地和她耗在了上海,玉珠幾乎每天看到一張俊臉時不時地在自己身邊晃悠。

這天,上海商會的黃老七十大壽,大宴四方賓客,據說請了北平名角來唱堂會,玉珠很是心動。所以,在與容越見面時按捺不住地打聽了一番。得知訊息屬實且容越收到了邀請函後,玉珠便“死乞白賴”地求他稍上她,並保證只聽戲絕不亂逛亂看,絕不給他丟臉。容越不置可否,他的明月小姐又沒有空,那女伴是誰就毫無所謂,玉珠外形好英語棒,也算是帶得出手,裝模作樣地“思考猶豫”一番後也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壽辰當日,黃家燈火通明,賓客濟濟一堂,小轎車從四方駛來,從上面下來一個個光鮮亮麗的老爺夫人、先生太太、少爺小姐。

玉珠著了一件月白色龍鳳呈祥紋琵琶襟長袖高領低開衩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