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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頁

她伸出手,用紙巾按緊鼻子。

李韻苓眼角軟下,手掌落到傅染肩上,&ldo;你媽媽……但也總算能讓成佑有希望,小染,別太難過了。&rdo;

明錚難掩吃驚,&ldo;小染,阿姨怎麼了?&rdo;

傅染抿緊唇瓣,明錚大概也猜出了幾分,他側臉別過去望向傅染,腹部傳來的抽痛似乎越加明顯。

她站起身,去洗手間把臉上的血漬洗乾淨。

傅染走出去後無力地靠向牆壁,她實在找不出半分還能堅持下去的力量,慢慢回到手術室外,一股溫熱順著大腿內側破體而出,傅染痛得彎下腰。

趙瀾忙走向她跟前,&ldo;小染,怎麼了?&rdo;

&ldo;肚子好痛。&rdo;

趙瀾定睛一看,&ldo;不好,羊水破了,是要生了。&rdo;

李韻苓趕緊讓明嶸去喊醫生,&ldo;離預產期不是還有二十來天嗎?&rdo;

傅染撐住牆壁,被送進產房時已經凌晨4點。

儘管是單獨的房間,又有兩名負責接生的護士在旁,傅染還是感覺到揮之不去的孤獨感,又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她痛苦難耐地緊揪住床沿,護士給她檢查,&ldo;宮口才開一指,還早呢。&rdo;

這時候的陣痛,大約十來分鐘一次。

傅染忍過後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明成佑早已在醫院給她安排最好的房間和醫生護士,可傅染寧可躺在普通的產房內,有老公可以陪產,別人哪怕再專業,都不能拂去傅染心裡此時的恐懼。

兩名護士見時候還早,時不時也會過來看一下。

&ldo;你聽說了嗎,主任在做個心臟移植的手術。&rdo;

&ldo;聽說了,&rdo;另一名護士扭頭望向傅染,&ldo;你說好好的生孩子,媽和老公都不在身邊,怪可憐的。&rdo;

&ldo;可不是嗎?我當時生第一胎,全家都出動了,堵在產房門外,我老公更是急得團團轉,中途還給我買巧克力進來,說讓我接接力。&rdo;

陣痛猛然襲來,傅染屈起雙膝,這種痛一下緩一下可比一刀切下去令人難受的多。

她額前滲出細汗,後背早已浸濕,護士過來望了眼,&ldo;我看到明天中午差不多。&rdo;

另一人也上前,&ldo;有些人生孩子就很容易,可有些人就得受盡折磨,肚子裡的小傢伙,可別讓你媽媽吃太多苦。&rdo;

一直撐到早上7點多,傅染痛得全身痠麻,趙瀾進病房來,買了些吃的,護士從口袋裡掏出塊德芙放到床頭櫃上,&ldo;應該快了,你加把勁。&rdo;

傅染滿臉的汗,她伸手拽住趙瀾的衣袖,&ldo;媽,手,手術怎麼樣了?&rdo;

&ldo;還在進行。&rdo;趙瀾滿面擔憂,&ldo;小染,媽就守在外面,你要實在怕就喊我。&rdo;

她起身要出去,傅染扣住她袖口的手卻並未鬆開,護士還是將趙瀾請出了房間,傅染也不是非要人陪著,只不過這時候,哪怕有個人站在邊上不說話,都是一種很好的寬慰。

傅染眼睛望向牆壁,時間過的很慢,下一次再看的時候,彷彿都沒轉動過。

她雙手抱住肚子,護士分開她的兩腿。

&ldo;寶寶的爸爸還在手術室吧?&rdo;

傅染咬牙點點頭。

&ldo;你很堅強,我相信他也會跟你一樣堅強,寶寶提前出生肯定是想早些跟你們見面,你深呼吸,然後用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