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冶正要轉身離開,聽到這個聲音,突然吃驚地轉回了身。沒錯,那句話,是顧幽說的。顧幽對木冶說:“如果你認為我們放棄了,那麼,你錯了。”
“顧幽?”煉舞小心地問。
顧幽看著煉舞,說:“是我,他走了。”
“亞哲爾?”
“不知道。”顧幽說,“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佔據了我的意識。他讓我感覺到了真相的危險,然後,我輸了,意識沉淪。”
“請問,可以走了嗎?”木冶問。
顧幽點點頭,說:“走吧。大家小心,他很強大。”
木冶又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
“喂,你笑什麼?”煉舞大聲問木冶。
木冶微笑著說:“因為我喜歡笑,這是唯一的原因。”
“剛才你笑得很詭詐。”煉舞壓低了聲音,“我警告你,如果你有什麼壞心,我會在你行動之前將它捅進你的心臟。”煉舞的手按在腰間,幾把短劍並排在那裡,掛在腰帶上。
木冶的視線低下去,看了看煉舞的短劍,然後說:“只可惜,你沒那個機會。我沒有任何壞心,我只是想拿到亞哲爾留下的財寶罷了。”
七個人影,穿過山谷底越來越濃厚的霧氣,踏入了那一條狹長的漏斗嘴裡。
殘魂的腳步漸漸放慢,走在了顧幽後面。他對顧幽說:“我看不見任何東西,在這裡面很容易摔倒,顧幽你能攙扶我一下嗎?”
煉舞笑著對殘魂說:“你又不是老人,要什麼攙扶。”
“可惜,我是盲人啊。”殘魂有些委屈地說。
“你的那隻小怪物呢?它不是你的眼睛嗎?”煉舞問。
“多多是我的眼睛,可是還沒有幫我檢視每一步應該怎麼走的能力。有幾次我依靠它看路,結果由於訊息傳達不及時,我要麼撞了牆,要麼被東西絆倒。”殘魂說,“另外,它的名字不是小怪物,而是多多。你要記住,是多多。”
煉舞扶著殘魂的手臂,說:“還是我來扶你吧,顧幽今天身體不舒服。”
“你一邊去。”殘魂擺脫煉舞的手,笑著說,“讓你扶我還不如讓多多引路呢,鬼知道你會不會直接把我向天株叢裡面送。”
殘魂的手臂從煉舞的手裡滑下去時,煉舞感覺到一隻手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捏了一把。然後,看到殘魂那有所掩飾的笑容,他會意地點了一下頭。然後,煉舞對顧幽說:“顧幽,還是交給你來扶吧。”
“我?”顧幽不明白殘魂和煉舞在打什麼啞謎。
“沒錯,就是你。我們這幾個人裡,就你適合攙扶殘魂。”煉舞說。
木冶笑了一下,“謬論。”
煉舞瞪著木冶,大聲說:“什麼叫謬論,我說的是事實。首先,你不能扶殘魂,鬼知道你的心裡在打什麼壞注意。蝕燭也不適合,因為他的火系法術經常會走火。”
蝕燭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有嗎?”
煉舞不理睬蝕燭的辯解,繼續說:“懸鈴也不行,俗話說,男女授受不輕。獄奴就更不行了,不僅因為男女授受不輕,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如果獄奴攙扶殘魂,那麼顧幽一定會暗暗的不開心。”
顧幽想堵上煉舞的嘴,獄奴想撿塊石頭將煉舞砸死,而殘魂想直接將煉舞提起來扔到歸靈湖裡去。
第八十章
顧幽走到身邊,攙扶住殘魂。而殘魂的手卻反過來,按在了顧幽的手臂上。顧幽看著殘魂的臉,而殘魂似乎感覺到了顧幽的疑惑,輕輕的對他微笑了一下。
漏斗嘴的深處,離湖泊越遠的地方,霧氣就越淡薄。山崖在兩旁高高地聳立,遮掩了天光。越向裡走,就越昏暗。
顧幽抬起頭來,看著最高的地方,兩片黑色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