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冶想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對煉舞點點頭,指著黑馬說:“原來你是在和它說話啊。對了,它是誰啊?看起來似乎有點面熟……哦,對了,它是你兄弟吧,怪不得長得這麼像你。你們兄弟倆繼續聊,我就不打擾了。”
煉舞的笑意突然僵在了臉上,咧著嘴卻沒有再發出一點笑聲。他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恢復到平常。他對木冶說:“那麼現在我和你說話,你在幹什麼?”
“剛才已經回答了。”木冶很有“禮貌”地說。
“你一定是內分泌……什麼來著。”煉舞想了想,卻想不起那句話到底怎麼說,只好繼續說下去,“你剛才說拆掉黑暗騎士裝上的東西是為了防止他們認出我們?”
木冶點了點頭,微笑一下,“沒錯,但是你不用誇我聰明。”
“我會誇你聰明?再一次說明,你一定是內分泌……那什麼來著。笨啊你,即使我們不騎馬,黑暗騎士也能認出我們了。你辛辛苦苦拆裝了這麼久,只是在瞎幹。”
木冶自言自語:“也對啊,騎著原裝黑暗騎士的戰馬,不是更有氣勢一些嗎?”
煉舞拔下一個黑暗騎士的頭盔,扣在了木冶的頭頂上,說:“最好穿上黑暗騎士的盔甲,更有氣勢。到時候被黑暗騎士拉回到望神城,看你不露餡。”
木冶取下頭盔,摔在地上,生氣地說:“死人戴過的東西,你竟然扣到我頭上!”可是,話剛一說完,又恢復了那副宮廷君子樣。
煉舞一腳將頭盔踢了好遠,然後說:“原來你要戴活人戴過的,那為什麼不早說呢?不久之前,他們都是活人呢。”說完,一腳踩在了躺在旁邊的黑暗騎士的胸膛上。他低下頭去,看著黑暗騎士的鎧甲,搖晃著腦袋,說:“這什麼破鎧甲,做得跟黑色的石板似的。”
黑色的石板。
黑石板。
繼續捧著《亞哲爾詩集》思考到底漏掉了什麼資訊的顧幽突然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個聲音穿越他的腦際:“黑色的石板??黑石板??”
無數的黑色石板從腦海的深處浮了上來,每一塊上面都刻滿了字,向後人傳誦著偉大的宮廷詩人亞哲爾的詩歌。接著,透過交錯在一起的黑色石板,顧幽看到了葬龍山谷裡的那塊黑色石頭,亞哲爾的紀念碑,被十字斬切碎的石頭。
顧幽突然明白了什麼,他大步向煉舞走過去,有些激動地說:“煉舞,你再想想,哪裡還有亞哲爾留下的詩歌,應該是刻在了黑色的石頭上的。”
煉舞想了一小會兒,然後扭過頭去看木冶,木冶的眼神給了他一個與自己一樣的答案。他說:“亞哲爾只留下了這十七首詩,沒有別的了。”
“不,一定還有別的,一定有。我們一定漏掉了幾首詩。你再好好想想,亞哲爾還有很多紀念碑,雖然被拆毀了,但是上面都有他的詩歌。”顧幽有點語無倫次地說。
煉舞搖搖頭,“那些紀念碑不是亞哲爾刻的。他死後,為了紀念他,迪拉王朝的工匠在海諾星很多地方為他立了紀念碑。雖然紀念碑上面都刻了亞哲爾的詩歌,但是那些句子都是從他遺留下的十七首詩裡節選出去的。”
“不對,我們一定要遺漏了什麼,你再想想。”顧幽覺得,此時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很多,彷彿精神被推至了高峰,連呼吸都顯得有些急促。他把手按在心口,想要抑制住快速跳動的心臟,抑制住隨著氣息起伏的胸膛。
煉舞左手託著下巴,右手靠著腹部托住左手的手肘,認真地思索,到底在哪裡還見過亞哲爾留下的詩歌。
木冶看了看沉思中的煉舞,然後問顧幽:“你確定是刻在黑色的石頭上的嗎?”
“是的,黑色的石頭……”顧幽只說了一半,低垂的頭突然抬了起來。
煉舞也在同時做了同樣的動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