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的指標之上,指向四點整。那意味著我還剩十分鐘的時間,四點十分,我將飛往美國。
找到登機口並沒有花費我太多時間,我把懷錶取出來,這次那隻墨綠的銜尾蛇很配合的開啟了表蓋,錶盤上跳動的銀色指標指向四點零五分。
“您好,請出示證件。”
機場工作人員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來,我忙走過去,見他正低著頭,不耐煩的檢查著另一個乘客的證件。待那個乘客走後,我走近,取出我的麻瓜身份證遞過去。那個工作人員仍沒有抬起頭,接過我的身份證看了看,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又像是確認什麼一樣,猛地抬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堆起了一臉的笑,聲音也不像之前那樣冷淡,反而多了一絲讓我很不舒服的巴結:“請往這邊走,瑞德小姐。”
我微皺起眉,從他手中接過證件,登上飛機。
我將機票收起來,走向第三排,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又看了看懷錶,現在四點過七分,飛機還有三分鐘起飛。除了我旁邊的座位還空著,其他的乘客都已經到了。
側頭靠在窗邊,視線落在窗外,自己也不知道目光的焦點在哪裡。傑克最終還是沒有來,我有些失落。
旁邊的座位傳來細微的聲響,最後一位乘客來了。我沒有轉頭去看,我覺得我應該睡會兒了。但沒睡多久我就醒了,脖子有些痠痛,視線還是模糊的,我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
我開始後悔選擇乘坐飛機而不是去國際飛路網了,我真不該低估我的恐高程度。我心裡發慌地收回視線,不再靠著窗子,坐正了扯過安全帶繫好,猶豫著要不要從頭頂行李架上的箱子中拿一本書出來看。
還是算了……我帶來的那些書不是黑魔法就是魔咒應用,哦,對了,還有波特給我的一本傑克剛出版的關於魔咒應用對策的書,我還沒有看。
飛機穿過雲層,我撇了撇嘴角,從行李架上轉回視線,我的目光被坐在我旁邊的人吸引住了。
首先看到的是一頂黑色禮帽,然後是一絲不苟的純黑色西裝,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讓他人難以靠近的冰冷氣息。他正看著手中的報紙,垂下的眼睫讓我看不清他的雙眼。他在看一份倫敦晚報,翻到了時政的那一面,不過我敢說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報紙上。
“你怎麼了?”
低沉的聲音冷不丁的從身旁傳來,我一愣,轉過頭去下意識的答道:“沒事。”
不過從那人微微挑起的眉頭看來,我此刻的臉色一定很糟糕。
有些心虛的縮回目光,卻在途中與對方的視線撞了個正著。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視線又落回了手中的報紙上,不再看我。過了幾秒他又叫來了乘務員,依然看著報紙,沒有抬頭,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一杯黑咖啡。”
“好的,請您稍等,先生。”過來的乘務員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不過過了兩秒她就恢復了常態。那表情就像剛才的檢票人員看到我時一樣。
過了幾分鐘,那個女人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過來,臉上堆著諂媚的笑。他接過咖啡,卻始終沒有抬頭看那女人一眼。
我百無聊耐地靠在椅背上,看到一旁的人看了一眼杯中的咖啡便放在了一旁。也許是不對口味,我低眸看了看杯中的咖啡,偏褐的顏色,顯然被加進了奶精,或許還加了些方糖。
剛這麼想著,就見他又端起了咖啡杯,抿了一口,放回原位。但那杯子裡的咖啡一點沒少,我眨了眨眼睛看向他,他依然不動聲色,貌似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倫敦晚報。啊,報紙翻了一頁。
奇怪的人——我在心中暗暗評價著,側過頭看向窗外,一片潔白,光線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睛,又覺得有些困了。
乘務員同時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