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間還插著自己送的那支髮簪,晃動在蕭硯寧模糊的視線中,額前的花鈿更生出幾分脆弱的美感,叫蕭硯寧一時竟生出了錯覺,彷彿面前的當真是他的妻,正在與他做著最私密纏綿之事。
蕭硯寧被送上雲端,徹底癱軟在榻上,一句話都再說不出,只餘本能地張著嘴喘氣。
謝徽禛跌坐地上,嗆得不停咳嗽。
半晌蕭硯寧的目光動了動,轉向他。謝徽禛面色潮紅,正輕舔著唇瓣,眯著眼像在回味什麼,四目對上,蕭硯寧瞬間臉漲得通紅,慌亂移開眼。
謝徽禛倒是十分平靜,被蕭硯寧的反應逗得笑了聲,將帕子遞給他,再淡定起身,走去桌邊倒了杯溫水漱口。
蕭硯寧撐坐起身體,低著頭拿帕子胡亂擦拭乾淨,快速整理好自己拉扯得凌亂的衣裳。
謝徽禛仍站在桌邊,慢悠悠地喝著水,像饒有興致地欣賞他此刻的故作鎮定。
蕭硯寧知道謝徽禛在看自己,但不想看他,現在完全緩過勁才有些懊惱,經過方才,他好像又氣短了一截。
他也沒想到謝徽禛儲君之尊,竟肯紆尊降貴為他做這種事。
撿起被謝徽禛隨手扔下地的腰帶重新繫上,蕭硯寧將那些紛雜思緒強壓下,轉身向謝徽禛彎腰行禮,畢恭畢敬道:「天晚了,殿下早些歇吧,臣先告退了。」
謝徽禛眸光一頓,擱了手中杯子,幽幽道:「硯寧,你吃了就想跑啊?」
蕭硯寧面色微變。
謝徽禛:「硯寧覺得自己這樣合適嗎?」
蕭硯寧語塞,他能說什麼?似乎說什麼都不對。
「方才,是殿下自己要做的,臣並未要求殿下,」蕭硯寧皺眉道,「殿下也沒道理以此要求臣也做什麼。」
謝徽禛點頭:「果然吃了就想跑。」
蕭硯寧啞口無言。
謝徽禛笑了聲,看向蕭硯寧的手,那汙髒了的帕子也被他捏在手中,像是不好意思扔在這裡要帶走,真真是……
「帕子能擦得乾淨嗎?身上黏膩著不難受?去洗洗吧。」謝徽禛提醒他。
蕭硯寧捏緊了帕子,面色更紅。
謝徽禛走過來,朝他伸手:「帕子給我。」
蕭硯寧低著頭沒吭聲。
謝徽禛:「不肯?一條帕子而已,一直捏手裡做什麼?髒不髒?扔了吧。」
蕭硯寧還是沒應。
謝徽禛聲音裡的笑意明顯:「這麼害羞?我們之前什麼沒做過,怎麼還這麼放不開?」
他說著伸手過去,貼上蕭硯寧微垂著的頸側輕輕摩挲:「給我吧。」
片刻後,蕭硯寧後退一步,帕子直接扔去謝徽禛身上,一眼沒看他,轉身大步朝浴房走去。
謝徽禛跟去浴房時,蕭硯寧已脫了衣裳坐進水中,背對著外頭,正在低頭清洗身體。
身後熟悉的腳步聲走近,他只當沒聽到,慢慢往身上澆著水,沒有回頭。
謝徽禛停步在浴池邊,目光落向蕭硯寧裸露在水面的肩背上,蕭硯寧的手一下一下滑過肩膀,分明是尋常的動作,在氤氳水汽間看起來近似有幾分撩人的意味。
謝徽禛不動聲色地看著,片刻後脫下身上裙衫,將長發挽起,用髮簪全部別住,也一步一步走進了浴池中。
蕭硯寧沐身完一轉身便看到這一幕,女兒家嬌俏昳麗的臉,身形卻是完完全全的男子,肌理結實、寬肩窄臀,赤裸身軀就這麼大咧咧地展現在他眼前。
這樣直觀的衝擊瞬間轟得蕭硯寧滿面通紅,他尷尬別開眼:「殿下不是已經洗過了。」
「再洗一次。」謝徽禛走近他。
蕭硯寧起身:「殿下洗吧,我先出去了。」
才站起來,又被謝徽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