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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不再有人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畢竟不過一個伯府上的紈絝兒而已,若非是跟著蔣文淵這個巡察御史來的,那些盤踞一方的江南官員根本連正眼瞧他都懶得。

三日後,蔣文淵來稟報摸到的這邊江南官場的大致情況:「巡撫劉頡與尋州知府趙文德家中是姻親,是一派的,劉頡這人心眼多、狡猾,八面玲瓏,政績上倒是不錯,短短几年就從從前的灞州知府做到了江南巡撫的位置,布政使陳文炳與總督王廷走得更近些,王廷為人據說比較剛直,民間風評不錯,與劉頡井水不犯河水,至於按察使江統銘,雖擔著按察使的職位,卻甚少得罪人,也是個圓滑的,與王廷或是劉頡關係都還行。」

謝徽禛聞言道:「當年幫著趙氏那些世家在江南私開鐵礦之人,與他們其實是合作關係,藏得很深,開採出的私鐵礦賣去西戎,賣得的錢與趙氏他們平分,換趙氏幫其在朝廷瞞天過海,當初便是乾明朝舊太子察覺到這事卻也奈他們不何,但趙氏伏誅之後,江南這邊卻只揪出了幾個小角色,背後之人並未找到,連那鐵礦也至今不見天日,你覺得,這些人裡頭,誰最有可能與這事有幹係?」

蔣文淵斟酌道:「陛下當年查到的線索鐵礦應是在灞州一帶,劉頡這個從前的灞州知府像是有可疑,可這私鐵礦至少十五年前就已經在了,劉頡那會兒在灞州還只是個小官,即便參與其中,怕也不是這背後之人,王廷當年就已是江南布政使,後頭還做過巡撫,到如今的總督,能力品性都是為人稱讚的,只聽這名聲,不像是會做這等通敵叛國之事的人,當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好說,陳文炳是王廷一手提拔起來的人,與其秉性相近,江統銘則是這些年才從外調來的,更像是與這事無關。」

「臣還查過十五年前至十年前當時的江南官場要員履歷,大多要不年老病亡,要不因一些事情獲罪,這些人陛下當年應該都細查過一遍,並不像有可疑之人。」

蔣文淵說著有些汗顏,好似他查來查去,其實什麼線索都沒查到。

謝徽禛倒沒怪罪他:「也不急,且先看看再說,另外孤這幾日命人去查那崇原鏢局之事,本想以走鏢之名讓他們帶路去一趟灞州,看有沒有機會摸清他們的底細,不過這個鏢局架子還挺大的,並不買孤的帳,他們只接江南商會內的單子,聽說劉頡的妻舅就是江南商會裡的人,你去跟劉頡說說吧,就說孤有一批貨物要運去灞州賣,只要劉頡開了口,必會讓那鏢局接下孤的單子。」

蔣文淵不放心地問他:「殿下要親自去灞州嗎?恐有危險……」

謝徽禛:「無事,孤心裡有分寸,只是去灞州看看而已,不會有什麼事,你照孤的話去辦吧。」

蔣文淵只得領命。

待人退下後,謝徽禛見蕭硯寧眉頭緊鎖著,問他:「在想什麼?」

蕭硯寧遲疑道:「這裡的人藏得這麼深,而且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連君後殿下從西戎那邊入手也查不到這背後之人,殿下想要將人揪出來想來不容易,臣其實最疑惑的是,當年陛下派人來南邊查,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了那私鐵礦的訊息,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那麼大一座鐵礦他們到底是怎麼將之藏起來的?」

「那要去灞州仔細找找才知道。」謝徽禛沉聲道,他比蕭硯寧更想知道事情真相。

「殿下當真決定了要親自去灞州嗎?」蕭硯寧的想法和蔣文淵是一樣的,謝徽禛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他不該以身涉險,但謝徽禛顯然已下定了決心。

謝徽禛不在意道:「硯寧若是不放心,隨我一塊去便是。」

蕭硯寧看著他,謝徽禛斂回情緒,回以微笑。

蕭硯寧有些難受,謝徽禛身世坎坷,父母早亡、先帝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從小活在爾虞我詐中艱難度日,能有今日實屬不易,他方才提起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