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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頁

蕭硯寧心裡不由湧起一陣悲涼,他寧願相信是有人想貪銀子,而非為了遮掩罪行罔顧人命,喪心病狂至此。

謝徽禛按了按他肩膀:「別想太多。」

蕭硯寧斂下情緒,問他:「當年負責監工的人是劉巡撫,無論如何,這事與他脫不了幹係,少爺打算怎麼做?」

謝徽禛道:「我已讓蔣文淵將劉頡賑災不力之事寫了奏疏上報,這邊旱災發生了幾個月,劉頡這老小子一直壓著不報,夠他喝一壺的,等陛下派的欽差過來,先摘了他的烏紗帽,之後我等便可順勢審問他當年之事。」

蕭硯寧總覺得事情不會這般順利,猶豫道:「少爺先前說,他就算參與這事,也大可能不是背後之人。」

「先看看他能交代出什麼吧,」謝徽禛道,「背後之人無論是誰,看到當年被淹沒的地方因為乾旱重新顯露出來,說不得會有所動作,我等先看看再說,朝廷就算要派欽差過來,估計也得等年後,不急。」

當日隨口過的在外過年,如今卻成了真。

蕭硯寧不知當說什麼好,點了點頭。

「不說這些了,」謝徽禛叫人來,收拾起蕭硯寧那攤了一案頭的雜亂文稿,「你熬了好幾日了,一直看這些,眼睛不疼嗎?」

謝徽禛不說倒還好,他一提蕭硯寧果真覺得自己眼睛乾澀得厲害,下意識多眨了幾下。

謝徽禛提醒他:「走吧,趁今日天氣晴好,我們去外走走,順便買些年貨。」

蕭硯寧面露尷尬:「我……想把給公主的信寫了,一會兒去街上好順便寄出去。」

謝徽禛神情頓了頓:「一定要寫?」

「不會很久,」蕭硯寧低了聲音,「少爺去換身衣裳,我應該就寫好了。」

謝徽禛問他:「我們來江南這麼久,樂平給你回過信嗎?」

「……沒有。」蕭硯寧不自在道。

謝徽禛嗤笑:「你倒是按時給她寫信,一封不落,她卻壓根不搭理你,這樣你還要繼續寫?」

蕭硯寧搖了搖頭:「公主不想回信便算了,我應該寫的。」

自出來以後他每十天半個月會給公主寫一封家書,報平安,說一些瑣事,雖然公主一次沒有回信過。蕭硯寧始終覺得這是他為人夫的責任,好叫在家中的妻子放心,他不能不做。

他其實並無失望,大約因為他也不曾期望過什麼,只想做好自己分內之事而已。

謝徽禛氣道:「你就是個傻子。」

蕭硯寧堅持:「我應該做的。」

謝徽禛懶得再說,蕭硯寧只當他是答應了,鋪開信紙,提筆寫起來。

謝徽禛也沒走,就站一旁看著,蕭硯寧寫得很快,信中提醒樂平天冷了記得添衣、注意身體,言辭恭敬並無安分曖昧。

片刻後謝徽禛的目光落到他鬢邊,伸手過去輕輕颳了一下。

蕭硯寧抬眼不解看向他。

謝徽禛問:「寫完了嗎?」

蕭硯寧點點頭,最後收尾落了款,他輕出一口氣,擱下筆等之晾乾。

「你打算一直與樂平這樣到幾時?」謝徽禛忽然問他。

蕭硯寧怔了怔:「少爺何意?」

謝徽禛:「你與她夫妻不似夫妻,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打算到幾時?」

蕭硯寧一時語塞:「我……沒想過。」

謝徽禛卻道:「我要你想呢?」

蕭硯寧答不上來,他確實沒想到謝徽禛會問這個,他自己也從未想過這些,既已是夫妻,……還能改嗎?

謝徽禛丟下句「你好好想想」,回了屋裡去換衣裳。

申時他二人乘馬車出門,先去驛館,蕭硯寧要將他寫的信寄出。

外頭冷,謝徽禛沒叫他下